一時萬劍門內,人人銳意進取,個個鬥志高昂,一派欣欣向榮之相。
這日由林方生主持講劍,將歷年領悟一一道來,更以符代劍,將那天罡地煞劍陣細細演示,這些時日,林方生經歷受挫,心志打磨得更是出塵堅定,那劍陣亦有所突破,達到天罡十八金劍,地煞三十六黑劍,此刻以劍符於空中排開,暗含天地五行之真理,變幻無窮,奧妙難測。
眾弟子皆看得如痴如醉,有動心者,便想學那劍陣,林方生並不藏私,只將關鍵處道破:“劍陣初成時,必得有天罡六劍,地煞十二劍之數,我教你個法子,每日以筆待劍,神識操控,書寫道德經。待分心操控十八支硃筆,書寫道德經一字不錯,且十八篇經文各個不同時落筆,逆寫順寫,亦不同時完成時,劍陣即可初成。屆時再來尋我,定當傾囊相授。”
如此分心四顧,縱心有七竅亦不夠用,林方生當真天縱奇才,世所罕見,眾弟子愈發佩服,亦有那心性堅定之輩,將劍陣入門之法牢牢記住,回去刻苦修煉,以期他日有成。
講劍之後,就見師兄立在練劍場邊緣,似在等候。他便迎上,笑道:“讓師兄久候。”
徵漠道:“無妨。”隨即握住師弟左手,二人御劍,卻是遁往門外市集,徵漠道,“白掌櫃有訊息傳來。”
他二人在市集探聽蛟龍與符紋訊息已久,終無所獲,如今林方生聞言,微微歡喜起來。
白掌櫃乃市集最大書閣小坤閣的掌櫃,與萬劍門甚是交好,如今見徵漠林方生二人到來,亦是派長子迎接,白掌櫃長子名喚白小樓,年方十六,萬劍門外門弟子,如今倒是有煉氣五層的修為,生得敦厚方正,見他二人進門,便恭敬行禮:“見過兩位師兄。”
小坤閣內客人來往,很是熱鬧,白小樓就引他們往二樓雅間而去。雅間專為貴客而設,可不受干擾,安靜選購所需。小樓路上亦是補充道:“那訊息非是家父所得,乃是探聽之時,一位穆姓前輩稱他可為探聽訊息者解惑,卻是不能讓旁人聽了去,故而家父便請了他過來,與二位師兄見面。”
聽到此處,二人已有幾分把握,真知j□j者,自然不便將那訊息傳得人所周知。
徵漠便將一個儲物袋交給白小樓,除卻酬勞外,尚有幾瓶靈藥,一枚劍譜玉符,則是賜予白小樓的。少年神識一掃,喜出望外,連連道謝後便離開。
林方生則當先推開雅間木門,走了進去。
那人坐在太師椅上品靈茶,姿態威嚴,優雅高華,一襲紫衫襯得面容豔麗,不是司華鈞是誰?
林方生怒喝一聲:“妖孽!”祭出靈劍,提劍便刺。
司華鈞不閃不避,只豎起兩根修長有力手指,將那靈劍夾住,劍鋒便如嵌入堅固石壁,動彈不得。
那妖修不知用了什麼法子,掩去一身妖氣與修為,落在旁人眼裡,不過是個凝脈一層的落拓散修,他一雙黑如點漆的眼眸,正看著林方生低聲笑嘆:“常言道,一夜夫妻百日恩,你我恩情又何止千日萬日,如今見面就要打要殺,當真令為夫傷心得很。”
林方生拔劍不出,乾脆往前一頂,任他靈力如何催動,被司華鈞鉗制的靈劍依舊紋絲不動,乾脆棄了劍,怒道:“休得胡言,你這妖孽害我至此,如今又所為何來?”
徵漠不發一言,只暗中戒備,那妖孽九階紅蛟,幾與化神初期劍修比肩,並非他師兄弟二人如今能敵,故而他只想護著師弟,全身而退。
司華鈞卻是鬆開手指,取出一枚乾坤戒,攤開在掌心:“我好心想來助你,萬劍門待客之道,未免有些小家子氣了。”
那乾坤戒正是林方生之物,此刻接過手指,神識一掃,所有之物一件不少,就連那玄陰蟠龍劍與白蛇妖丹亦在其中。三十六柄天罡地煞劍失而復得,當真是令林方生喜出望外,便將那戒指套回手指,神色卻依然警惕:“合歡符紋是你所種,如今卻肯助我祛除?”
司華鈞含笑,自有一股雍容傲慢:“那符紋乃上古真龍衍化神通,豈有除去之理,只是其中種種奧妙忌諱,我若不說與你知曉,他日若是丟了小命,卻是白費了我那許多苦心和珍寶——單那一池帝流漿,卻去何處尋來。”
林方生便沉默,他在水晶屋中進境神速,確是受益帝流漿良多。
徵漠卻打破一室寂靜,依然溫潤淡漠,連落在妖修臉上的視線亦不帶絲毫情緒:“奉師尊口諭,有請司華鈞道友入黃琰堂一敘。”
卻是徵漠方才用傳影玉符將房中種種報與赫連萬城,得了命令。
司華鈞朗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