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空蕩蕩的“聚義廳”大門,楚國豪再忍不住地笑了出來,他朝大門做了個鬼臉,悠哉遊哉的將話說完,“我們大夥都等著看好戲呢!”
第九章
秦軾傑一手握著酒瓶,一手拿著向婉兒的喜帖,佈滿血絲的雙眼迷濛地看著外頭白花花的陽光,今天的天氣真是晴朗,在十二月的時節裡是很難得出現這麼一個豔陽天的,可見連天公都作美的慶祝起今天這對新人。
沒錯,今天是星期日,也就是向婉兒結婚的大日子。
“聚義樓”的兄弟們起了個大早,乒乒乓乓的準備聲音不斷地傳進他昏沉的腦中,他知道大夥正興高采烈的要去參加婉兒的婚禮,而自己卻只能躲在房裡借酒澆愁、獨自神傷,直到現在大夥走光了,外頭一片寧靜時他依然在這兒。
看著手中未拆封的紅色喜帖,他囫圇地灌了一大口酒進口,液體由充滿胡碴的下巴滴向他皺巴凌亂的衣衫上,如果可以醉死的話,他寧願自己現在就醉死。
突然房“碰”一聲門被人用力踹開,隨之傳來的是過度興奮的聲音。
“起床嘍!”楚國豪大搖大擺地走了進來,後頭緊跟著的是齊天曆。
“嘖嘖,你看,他是不是興奮過度,一個人在這裡狂歡了一夜?”楚國豪歎為觀止地看著房內七零八落的瓶瓶罐罐,搖頭對身後的齊天曆說。
齊天曆擰起眉頭看著爛醉如泥的秦軾傑,深深體會了“英雄難過美人關”這句話的意思。
“喂,男主角,我送衣服來了。”將燙平的西裝平放在床上,楚國豪對著從他進門到現在都毫無動靜的秦軾傑叫。
“走開,不要來煩我!”秦軾傑猛猛地再灌了一大口酒低吼著。
看他這個樣子再注意到他手中未拆封的喜帖,楚國豪抿著嘴不客氣的一把架起他往浴室走去。
“我說過,我答應婉兒一定會把你架去參加婚禮的。”他一邊說,一邊扭動水龍頭,讓十二月的冷水無情的灑落秦軾傑一身。
“該死!”一聲詛咒聲衝出秦軾傑口中,他迅速地關掉水龍頭,怒不可遏地轉頭瞪著身旁看戲的楚國豪,“你該死的在做什麼,想凍死我嗎?”
“醒了吧!”楚國豪聳聳肩不在意的開口,“如果醒了的話,出去換衣服吧,時間已經差不多了。”
恨恨地瞪他一眼,秦軾傑悻悻然地轉身出去,但他卻沒有拿起床上的西裝換上,反而從衣櫃裡拿了套休閒服穿上,“我不去。”他冷冷地看著楚國豪。
“你真是……”楚國豪簡直氣得快抽搐了,“我說過,架我也要架你去。”
“你試試看。”
看著兩頭對峙的獅子,齊天曆忍不住清清喉嚨開口:“楚,你為什麼不告訴……”
“齊,你不要管,”楚國豪快速地截斷他,“我就是看他不順眼。”
“不會比我看你不順眼。”秦軾傑不甘示弱地說。
瞪著他,楚國豪慢慢的脫去西裝外套,口裡則喃喃的唸了一句,“婉兒,對不起了。
毫不留情的,他向秦軾傑揮上一拳,而像是期待已久般,秦軾傑很快地回擊一拳,隨後兩人不分青紅皂白地在房內打了起來。
齊天曆很無奈地退居一旁,現在的他是英雄無用武之地,還是等那兩頭獅子鬥過再說吧,他告訴自己。
很奇怪的一個婚禮,賓客成千上萬卻分做兩邊,一邊西裝筆挺、高貴大方的紳士淑女,一邊卻是三教九流、龍蛇混雜的黑道分子,即使他們外表真的經過一番修飾,但是依然改變不了身上散發的狠勁與霸氣。
向婉兒穿著白紗周旋在所有賓客中,當然站在黑道分子這邊的時間多得多,像現在,她正帶著醉人的笑容與陳立等人談笑風生。
“怎麼,來參加我的婚禮這麼痛苦嗎?為什麼愁眉苦臉的?”向婉兒突然將頭伸到大刀面前納悶地問,因為她發現大刀從進來到現在沒說過半句話,而且眼光總是不離大門處,他在等誰嗎?
“老大到現在都還沒來。”他的話讓陳立等人擰起了眉毛,“昨天晚上有人看到他搬了一堆酒進房間,我擔心……”
“酒?他喝了一夜的酒?”向婉兒有點不可思議,其實心裡則高興不已,他果然是愛她的!“跟我結婚那麼恐怖嗎?他竟然需要用喝酒來壯膽。”向婉兒自我揶揄地笑了。
大刀莫名其妙地看她一眼,似乎對她現在還笑得出來感到很訝異,他緩緩說:“早上我們要走的時候,他房裡卻一點動靜也沒有,我怕他是醉倒在房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