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伽爾特沒有轉身,回答卻有些答非所問:“原本想著那小子會更加冷靜無情,結果卻失算了嗎……”
貴賓室的某處角落裡安置著可以窺聽的魔法裝置,所以米德爾很清楚伽爾特在指什麼:“這樣不是更好嗎?相比之一個徹底冷酷的無情者,稍微溫柔感xìng一些的人會更讓人安心,不是嗎?”
伽爾特皺了皺眉頭,終於轉過身來,語氣中稍稍有些抱怨:“如果不是那小子,我至少可以再爭取到三成的補償。”
“是伽爾特你太想當然了,這個世界上最複雜的東西莫過於人心,即使對方只是個孩子你也太小覷他了。”
“……米德爾”伽爾特沉思了一下,做出了決定,向自己的副手下達了命令,“幫我好好看著那小子,‘重點觀察’,你明白是什麼意思。”
。
等到諾蘭姬邇的客人們逐漸離去,已經是3、4個小時之後了,被米德爾指使得腳步不停,從頭忙到尾,等好不容易被容許離開時,蘇佐感覺手臂痠疼得都不是自己的了。
“再這樣繼續下去,我早晚會變成一個臂力無窮的戰士……”
自我調侃著,蘇佐筋疲力盡地走在歸途的路上。他睡在諾蘭姬邇地下一層的一處雜物間裡,雖然灰有些大,但是因為可以獨自一個人住,所以他對於這個安排還是很滿意的。
然而,就在路過廚房的時候,他被大廚多恩叫住了。
“依文伊恩!來得正好!奴隸的食物還沒有送過去,你既然要回去的話,就順帶著送一下!”
客人多的時候,廚房裡也是幫得團團轉,這時好不容易歇下來,地上一片人仰馬翻,除了多恩之外,其他人連爬都爬不起來了。
而多恩正在把剩飯剩菜往一旁的手推餐車上擺。
“大廚……我手都快斷了!”雖然嘴上是這麼抱怨的,蘇佐還是乖乖地走過去,幫多恩把最後兩個餐盤擺到了餐桌上。
“少廢話!明天記得把餐車推上來。”多恩一把拍在蘇佐的背上,把他趕出去了。
蘇佐看了看餐車上擺滿了的餐盤,嘟囔了一句:“……那個老好人……”
即使是剩菜,每一份餐盤裡的菜sè也都是好好地按量搭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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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飯了開飯了。”強拖著疲憊的身體,蘇佐推著餐車,一份一份地向牢籠中的奴隸們分發著晚飯。
就在一個月之前,蘇佐也跟這些奴隸一樣,被關在這些狹小黑暗的牢籠中飢腸轆轆,所以他很清楚,每天只有一頓晚飯的rì子,對於這些奴隸而言有多麼難捱。
諾蘭姬邇是鴉之金鎖的一所設施非常齊全的據點,一樓是餐廳,二、三樓是娼館,地下一層是監牢,再往下還有樓梯,但是那就不是蘇佐能去的地方了。監牢環境還不錯,雖然是在地下,沒有窗戶與採光,但是通風與cháo溼度都還不錯。
雖然說起來隔間有點多,但是因為實際上有人住的只有一半多一點,所以蘇佐很快就把晚餐分得差不多了。
到了最後,餐車上只剩下最後一份食物,蘇佐推著它,向監牢最深處的地方走去。
“您要的墨水與羽毛筆我已經拿來了。”蘇佐將餐盤與裝著墨水與羽毛筆的紙袋一起,恭恭敬敬地送進了檻杆後。
與之前普通的金屬欄杆不同,在監牢最深處的這十幾間隔間的檻杆上,到處紋刻著蘇佐不認識的符文,即使用力用金屬去琢刻,欄杆上也依然連白sè劃痕都不會留下一個。
牆壁上的壁燈散發著淡淡的光輝,在這淺藍的光輝中,監牢中的黑袍老人抬起頭看了一眼,然後嫻熟地將口中已經快磨禿了的羽毛筆拋進了一旁敞開的墨水瓶中。
“……看起來你按照我的要求,把墨水與羽毛筆弄來呢……”
“是的。”蘇佐簡短的回答,白天的時候,他之所以一定要去灰枝交易所一趟,除了是要把莎卡拉罐頭換成銀幣之外,其最主要的原因,還是按照老者的要求,幫他搞到墨水與羽毛筆。
沒人知道這名被關在地下監牢最深處的老人的身份,連原本負責監牢送飯的多恩也不知道。
蘇佐只知道,對方是個法師,然後從他那裡,蘇佐可以學到魔法。
黑袍的老人用大腿的斷茬支撐起身體,緩緩地站了起來。緩緩地挪到欄杆前,雙腿齊斷的老人拖著手上沉重的金屬鐐銬,檢查了一下墨水與羽毛筆。
“……好的,這樣的話,你跟我的約定也就正式完成了呢……”老人抬起頭看向蘇佐,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