運。
嚴格來說,就像是費爾德南而言,對於這樣一個弱勢的鄰居,依文伊恩還是沒有多少真正意義上的惡感。但是依文伊恩同樣很清楚,沒有自己的主見,沒有自己的話語權,沒有自己的勢力的亞爾林或許是個好鄰居,但是絕對不會是個好朋友。
亞爾林會因為擔心銀玫瑰的強大,所以不會故意找銀玫瑰的彆扭,但是同樣出於對教會中激進派勢力的恐怖,他在關鍵時刻,亦只會悄無聲息地隨風而倒——而相比之下,教誨派就可靠多了。雖然依文伊恩還暫時看不清楚,教誨派的友誼對他而言,究竟是柄隱藏於敵人身後的暗殺短劍,還是說是一柄沒有握柄的雙刃劍,一不小心就會割傷手指。
而亞爾林雖然並不屬於教會中哪個比較特別的派系,但是他卻是教會在南嶺的眼睛,所以某種意義上而言,之前的那一齣戲,是依文伊恩做給整個教會看的。至於後來跟艾爾莎的密談,則是盟友間的意見交流,知道了依文伊恩的真正底線,教誨派便會基於自身的理解,從教會內部予以一定的輔助——至於在這一過程中,教誨派會得到什麼好處,除了像是打壓激進派與南嶺總主教一職這樣基本的默契之外,艾爾莎也會在日常的來往中向依文伊恩提出來。
“這樣就告一段落了。”站在會客廳的門口,看著艾爾莎遠去的背影,依文伊恩不禁向艾歐菲塔感慨道,“接下來就看教會打算怎麼回覆了。在此之前,還是先好好地壓榨一下我們的神父先生們……”
“我們怎麼了?”冷不防地,突然從依文伊恩背後響起的女聲嚇了他一跳,“你剛才在說什麼?”
從依文伊恩的背後走出來,凱特眺望了一下走廊盡頭的拐角,艾爾莎的背影剛剛從那裡消失:“那個修女是誰?教會派來談判的人嗎?”
“咳咳!”回過神來,依文伊恩有些尷尬,同時有些慶幸,還好凱特沒有看到艾爾莎的正面,否則保不齊會猜到什麼。同時他在心中暗暗下定決心,不能繼續這樣放著凱特到處亂轉了,原本看在她為了公爵府與教會的傷員跑來跑去,一視同仁的做法上,依文伊恩無意中便放鬆了對她的警惕。然而無論如何,公爵府身為依文伊恩這個世紀宅男的對外主基地,還是隱藏著很多不足為外人道的地方的,繼續這樣下去,說不準就會被她撞見什麼必須殺人滅口的東西——好吧,依文伊恩老實坦白,殺人滅口什麼是他危言聳聽了。
“你怎麼會在這裡?”依文伊恩看著凱特,有些疑惑,“你不是去照顧那個什麼什麼奈特羅德神父去了嗎?”
“那個……爵士你是在叫我嗎?”一個有些軟弱的聲音在依文伊恩背後響起。
依文伊恩面無表情地轉過頭去,看到拄著柺杖,吊著手臂,額頭上扎滿了繃帶,滿身瘡痍的銀髮神父,能捱了費爾德南一拳,被從三樓直接轟到一樓還沒死的人,據依文伊恩所知,最近十年來僅此一例,
不得不說,這個世界上的神官或許沒有攻擊威力恐怖的地圖炮神術,但是人人一手極端強悍的防護法術,在施展著聖護壁的情況下,其短時間內的防禦力堪比騎士,在加上那超越盔甲騎士的機動能力與強悍的近身短劍格鬥技術。如果不是女僕士官們陰錯陽差之下,使用了最正確的戰術來消磨他們體內的神力與武器,最後被擊潰的還說不準是哪方呢。
不過阿貝爾·奈特羅德雖然沒有被費爾德南一拳打死,但是當時被凱特撿回來的時候,也依然只剩下了半口氣不能再多。
而作為一名實打實的真理等級的教會正牌神父,阿貝爾的神術親和程度也顯得有些異常——不是太高,而是太低。
低到即便是以凱特的能力,連續三天不間斷的治療,也勉強只是能讓阿貝爾拄著柺杖,稍稍地走一走。
帶著一副有些誇張的黑色蛤蟆鏡,跟依文伊恩對視著,銀髮神父有些軟弱地淡淡微笑著:“那個……伊恩爵士,實際上是我讓凱特帶我來找你的……”
整個公爵府的人看到阿貝爾都不會有好臉色,依文伊恩也不會例外,不過他勉強還是打起了精神:“恩?找我有什麼事?”
阿貝爾腆著一張臉,以讓凱特都無法繼續忍受下去的討好語氣,低聲下氣地向依文伊恩請求著:“那個……伊恩爵士,能不能請您把我的床位稍稍調整一下?你看……跟三位尊貴的黑騎士大人身處一間,同時還有可愛(打了個寒顫)美麗(牙齒顫抖了下)的女僕護士小姐照顧我,實在是讓我壓力很大……”
“恩,這我知道,所以呢?”依文伊恩不置可否地點了點頭。
“所以所以……”阿貝爾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