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併被依文伊恩俘虜了的因素,而故意對教皇廳施加不必要的壓力。
不過後來當依文伊恩明確地把“蘭伯茨”這個問題擺到了教皇廳諸位大人物的面前的時候,教皇廳原本還算穩重有降的態度卻猛然崩盤了。
李奧伯特終於忍不住,開始對教皇廳的其他人施加壓力了?
依文伊恩並不這麼覺得,以他從克奈汀與艾爾莎這先後兩位修女長那裡瞭解到的情況來看,被譽為是如今教會中,最接近聖徒的人,李奧伯特是一個理智,律己到堪稱刻薄,固執的完美主義者。他對諸神的信仰從來不會表露於外,而是默默地貫徹於他全部的一言一行中。
而這麼一個男人,會因為依文伊恩小小的要挾而影響到對全域性的判斷?
依文伊恩完全不那麼覺得。
在他看來,如果蘭伯茨真的被他殺掉了,那麼李奧伯特大概會把自己一個人關在臥室中,沉浸在喪子的悲痛中,默默地消沉上三天,然後走出屋子,繼續他未完成的事業。
但是除此之外,李奧伯特絕對不會因為與蘭伯茨的情感而影響到自己的判斷,只要教會有需要,哪怕明知道危險,他也會毫不猶豫地把蘭伯茨派往戰場最危險的地方,與死亡相伴。
他就是這樣的一個人,被譽為最接近聖徒的人,用理性與信仰武裝起來的教義容器,諸神代行者。
所以,這樣的一個人,不可能因為依文伊恩這小小的,幼稚的要挾而影響到自己的判斷。
但是他不會,卻不代表其他人不會。
對於李奧伯特會有蘭伯茨這樣一個兒子,在教會的底層,談論起來,大概會以羞辱,不解,或者幸災樂禍的語氣居多,但是在教會高層,對於李奧伯特為了諸神的事業,所做出的如此巨大的犧牲,所有人都是看在眼裡,心懷愧疚的。
所以當初蘭伯茨毆打信徒的事情,才會被攔下來,甚至沒有讓李奧伯特知道。
然後這次的事情也是如此吧。
考慮到李奧伯特只有這麼一個兒子,其他的至高主教,終於還是忍不住服軟了。
“用一個蘭伯茨,換來其他全部的嗎?”然而對於這個似乎有些不錯的結果,依文伊恩卻有些不安。
他很清楚,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之前的他並不知道蘭伯茨居然如此恨他,所以這九年來,他早已把這個無所謂的悲劇與教會笑料拋到了腦後,直到他突然跳出來,還引爆了那麼一場公爵府與教會間堪稱動盪的衝突,依文伊恩才重新正視起他這麼個小人物——
依文伊恩很清楚,在這個個人有極高武力的世界,小人物與大人物都無所謂,君王一怒,伏屍百萬,或許還不如匹夫一怒,流血三尺來得可怕。
瘋狗咬起人不可怕,可怕的是瘋狗身上所攜帶的狂犬病是致病的,突然冒出來咬你一口,很可能就能要了你的命。而蘭伯茨這麼一隻瘋狗,頭上還有一個李奧伯特罩著……
這就更可怕了。
所以說實話,如果可以的話,依文伊恩寧願用凱特、守墓人格蘭雪、黑修女愛蘭絲三人換蘭伯茨一條狗命。
然而,教皇廳卻用力地回覆了一個“x”——即便只有蘭伯茨也好,一定要讓他活著回來。
“還真是麻煩的傢伙……”依文伊恩站在地牢的門口,把玩著手中的小藥水瓶,輕輕地嘀咕了一聲,“對於李奧伯特而言,他這個兒子,也是一個相當麻煩的存在吧。”
“如果實在不行的話,即便抱著惹怒整個教皇廳的危險,也要把這個傢伙除掉……”
依文伊恩嘆了口氣,推開鏽蝕的鐵門,走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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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兩個二代之間的對話
聖城,米蘭多爾,神輝聖潔之地,教堂高聳的尖塔聳立於城市的各方各處,在聖城還叫米蘭達爾的時候,就已經是一處教信風氣濃重之地,這些著名大教堂的前身也多是在米蘭達爾的時期建造的,在教會總部從帝國南方遷移到東部之後,並未多作改造,便已經像是於此生根扎牙數百年了一樣,坐落了下來。
教皇廳,聖堂山,聖騎士團總部,三者各以一座巨型教堂為中心依次展開,成等邊三角形遙相對應,而其他十二位主神的分教堂則呈現十二宮的形式,劃出一道規整的十二邊形。
因此,無論站在這十五處大教堂的任何一處窗戶向外瞭望,呈現在眼底下的風景,都是如此地令人賞心悅目。
白色的聖堂,黑色的道路,灰色的房屋,虔誠而乾淨的市民,身披白袍黑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