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筱雅立刻道,“我和小米跑到房間裡面,吸引女鬼撞櫃子,等它不動了,我們就自己上去敲……這主意是學委出的。她說這或許能把鍾斯嘉引開。”
“其他人都去砸燈了。學委在走廊那頭接應體委,其他人應該在一樓。”
她邊說邊牽著徐徒然往前走,走到二樓樓梯口,正好和學委,以及從這邊樓梯上下來的體委匯合。徐徒然環視一圈,沒見其他人在,微微蹙眉:“班長不在,你們怎麼找出口?”
“班長會給我們留痕跡的。”顧筱雅篤定地說著,低頭一番搜尋,忽然伸手往地上一指,“看,這個就是了!”
徐徒然跟著望過去,只見地板上是一道瑩綠色的痕跡。
她眸光微轉,很快明白過來:“是那罐夜光漆?”
“嗯。不過之前接受光照不太足,顏色有點暗……”學委說著,跟在體委後面,與其他人互相攙扶著,小心往前摸去。幾人跟著夜光漆一路下樓,繞過大廳,拐進走廊,果然在走廊盡頭的衛生間外,再度遇上了顧晨風和班長。
只見他倆正帶著油畫站在衛生間門邊,油畫上的藍色箭頭直直指向衛生間的方向。衛生間的門虛掩著,門縫後透出瑩瑩的藍光。
“可算來了。”見所有人都在,班長明顯鬆了口氣,“鍾斯嘉呢?”
“被困在三樓了!”體委搶先道,“徐徒然可牛了,一把飛刀把應急燈扎爆了!絕了!”
徐徒然:“……”不,我是扔刀柄砸的,謝謝。
心知現在不是聽人狂吹的時候,她連忙叫停,又問起班長他們的情況。班長一下開啟了旁邊的衛生間門,語帶慶幸。
“這個衛生間,開燈和關燈完全是兩種狀態。從箭頭的指引來看,這裡應該就是出口……”
事實上,哪怕不依賴箭頭,也足夠看出這個出口的不凡——門後面不是廁所,而是一團旋轉著的藍色光團,一看就很像個出口的樣子。
就是有那麼一點點違和。就像恐怖片裡出現奧特曼那樣的違和。
“那……這就,可以出去了?”顧晨風嚥了口唾沫,緊張地環視一圈眾人,“誰先?”
體委應了一聲,大無畏地站了出來,正要進去,卻被徐徒然拉住。
“要不我先吧。”徐徒然說著,往前走了一步。眼看就要進入光團,卻又停住,等了幾秒後,轉頭看向眾人,“我突然想起來我還有別的事。還是你們先吧。”
說完又主動往後退去。
其餘人:……?
看上去一副事到臨頭又慫了的模樣。要不是徐徒然之前莽得彷彿鍾馗轉世,他們還真信了。
班長心頭一跳,壓低聲音:“是不是有什麼問題。”
“沒問題。可以進。我是真的有事。”徐徒然往後退了幾步,“你們先走吧。我很快就來。”
她語氣一如既往得穩。經過這麼一番鬼屋驚魂,這幫純潔好少年對她的話也早已毫無懷疑——畢竟,徐徒然雖然不能炸魚,但做出的判斷基本沒錯過。
只有顧筱雅皺起了眉:“你要去做什麼呀?我和你一起?你手還傷著呢。”
“沒事。不疼了,你和他們一起出去吧。”徐徒然順口安慰著,將人往前推了推。
她剛才試過了。在表達出“要走光門離開”的意願之後,她的腦子裡沒有作死值的提示音響起,從某種程度上來說,足以說明著門的無害。
而她所說的“有事要做”,實際也並非託詞——
眼見著落在最後的顧筱雅也憂心忡忡地穿過了光門,徐徒然不再耽擱,立刻轉身,沿著班長留下的夜光油漆,一路走回了樓梯口,直奔三樓。
樓上,被擊碎的應急燈落了滿地。斑駁的光影中,隱隱可見一個趴在黑暗之中的身影。
正是鍾斯嘉。
也不知道他和那水草撕得怎麼樣了。隔這麼遠的距離,徐徒然看不見,也懶得管。
“喂。”她謹慎地站在一小片黑暗中,對著那團身影叫道,“問你個事。”
那團匍匐中的黑影動了動,沒有說話。徐徒然無所謂,自顧自地繼續道:“你和這個桌遊,是合作關係對吧?”
“……我說了。”這回鍾斯嘉卻是吱聲了,“它是工具。”
“好的,那看來就是合作者的關係了。”徐徒然瞭然地點頭,“也就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