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星辰,你既然能修煉得這麼快,腦子怎麼也不可能笨到哪去,怎麼什麼都要去問女君,我就不信你自己會看不懂!”
他似笑非笑地看著眼前有些氣急敗壞的女子,十年過去,彩霓這女人比十年前看起來要沉穩了很多,表面溫柔如水,但一旦對上他,只要她不在,這女人必定沒有好臉色給他。
只有她……十年時光沒在她身上留下任何痕跡,性格,樣貌和十年前無恙。
變化最大的無疑是他了,從少年成長為青年,褪去了過去的青澀和稜角,他比以前更隱忍,尤其是她面前。
“你在說什麼,我怎麼聽不大明白。”他嘴角微微勾著,說著和神情截然相反的話。
彩霓果然又被他這樣子氣到了,哼了聲轉身回了殿內。
他收斂了笑,走了進去。
幾乎在踏進大殿的第一眼,他就看到了正在演練劍式的她。
她依舊穿著那身象徵仙君身份的黑袍,火紅豔麗的繡花幾乎佔了袍面大半。她的每一件袍裝都是黑色地質繡著硃紅花紋,黑的濃烈和紅的火豔結合在一起,勾勒出她纖長優美的身段,無論是靜還是動,她都美得驚人。
輕雲……
他內心翻騰,一種情感猶如岩漿,炙熱得快要灼傷他的心肺,曾幾何時,一見到她,便呼吸紊亂,不能自己。
“你來了。”她手一轉,收起了劍,轉眸看向他。
“嗯,我昨日修煉時遇到一點想不明白的地方……”他並未將話全說出來,因為實在沒必要,這樣的話說得太多了,多到他只要一開個頭,輕雲就知道他想要什麼。
同樣在大殿上的彩霓投來隱晦的目光,卻沒說什麼,只是溫柔地走到輕雲身邊,為輕雲整理了微亂的衣服。在她面前,彩霓和他一樣。都偽裝得無比之好。
輕雲轉身走向大殿裡唯一一張座椅坐下,一隻手搭扶在扶手上,另一隻手往他這邊攤開,接到他遞來的書後便垂眸檢視起他劃出線的地方,隨後看著那些劃出來的文字給他細緻地講解。
而他在這種時候就開始肆無忌憚地看著她,目光從她微微扇動的睫下滑到那張淺色的唇,再念念不舍地點點下滑至小巧的下巴,然後是纖細優美的脖頸,半隱半現的精緻鎖骨……只有這種時候,他才可以如此隱晦而又光明正大地貪戀她的美。
喉道突然乾澀起來……
眼裡的她和夢裡的她漸漸重合。那細膩柔滑的肌膚,暈染開來的緋紅,不再清冷的眉眼。以及那微微張著的溼潤粉唇,一切的一切,只要一想起來渾身就莫名顫慄,那種興奮乃至亢奮幾乎摧毀了他所有的忍耐和偽裝。
他想,他是真的忍不下去了。
忍不下去的他終於想在自己成功提升一層實力後挑明心意的時候。海妖之戰爆發了。他那時處在突破瓶頸的關鍵時刻,便沒有去參加與海妖的戰爭。這場戰爭並沒有持續很久,最終以海妖王慘敗於輕雲之手為結局而結束。
然後西境的弗洛教堂出事了,輕雲便去了西境,回來的時候還帶了一隻小海妖。
這隻海妖的到來,也是一系列不愉快的開始。
如果可以。他一定會第一時間幹掉這隻海妖,而不是眼睜睜地看著海妖入住輕雲寢宮的側殿。
輕雲的注意力漸漸被那隻海妖給吸引走,而他只能看著。只能繼續忍著。
眼見海妖一天天長大,輕雲越來越看重海妖,他終是忍不住了,便說了放海妖入海的提議,讓他高興的是輕雲應允了。
那時。他想,他在輕雲心裡是有地位的。哪怕不是全部,但至少比那隻蠢妖要高。這樣就夠了,這樣就夠了……他給自己催眠,想要壓下心裡那無止境的佔有慾。
在他徘徊在理智和**交接的邊緣時,輕雲中毒了,然後那隻蠢妖找上了門來,說那毒是他下的,名叫湮滅的專門針對東境修士的毒。蠢妖說只要輕雲肯去他的水晶宮陪他百年,他就交出解藥。
沒想到輕雲直接把一身修為傳給了他,然後自行散去了功力,她說她陷入瓶頸已經十幾年了,正打算把他培養出來後,就散功轉修另一種最適合她的功法,現在既然時機來了,便這麼做了。
蠢妖失魂落魄地走了,原本以為蠢妖是回海里了,竟沒想到這隻該死的海妖又轉回來並帶走了功力盡失的輕雲。
等接回了輕雲,又有一大堆接手仙君之位的事情積壓在他面前,不得不將時間放在了處理事情上,待他處理完一大堆事情之後,輕雲早已經閉關,他的滿腔心事無處發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