釋鉞站在墨千煜斜後邊,看著一副慘狀的釋言,心裡感觸良多,他們是君上千挑萬選精心培養出來的心腹,卻沒想到釋言這樣最不可能喜歡人的人如今為了一個女人而甘願背叛君上,最後落得這個下場。
“人呢?”墨千煜緩緩吐出兩個字,任誰都聽得出他語氣裡的殺意。
釋言咳了咳,嘴裡瀰漫著一股血液的鐵鏽味,他仰頭望著那個逆光而立的人,那不加掩飾的殺氣壓在他心頭,他嘴角彎出一道苦笑,盈滿口腔的血禁不住從嘴角流出。
“……君上,她被瀾珈王帶走了。”
“瀾珈?”墨千煜眯眼,一抹疑色閃過眼底,隨後他暫時放下心裡的疑惑,準備清理叛徒了。
他一步步地走近釋言,停在釋言身前兩米處,他冷冷地看著狼狽的釋言,說道:“看在這麼多年的份上,我不殺你,只要你能闖過浮花境,我就給你自由。”
浮花境……
聽起來是個好名字,實則是聖域最兇殘號稱必死境的地方,那個單獨存在的小型空間裡有著讓人難以預料的危險,能闖過浮花境的人要麼是實力超強的人,要麼就是氣運極佳的人。除此之外,便沒有第三類人能從浮花境出來。
進了浮花境,必定是九死一生。
“謝君上不殺之恩。”雖然說去闖浮花境和去找死沒什麼區別,但比起直接被殺死總要好上一點,至少還給他留有一絲希望。
墨千煜轉身,手一抬輕輕一揮,便湧上兩人將釋言帶走了。
“不用去找了,取消搜捕令。”
“是。”釋鉞點頭應下,他看著墨千煜越走越遠的背影,他知道這道命令的緣故,搜捕一個釋言容易,但找一個瀾珈王卻無異於大海撈針,雖然瀾珈王的樣子特別矚目,但他有種天賦技能便是可以消除見過他的人的短暫記憶,所以即使瀾珈王從你面前走過去,亦或者和你說過話,過後你壓根就不記得自己有見過這人。
只是,瀾珈王帶走沈芸沁做什麼?如果只是套話,詢問輕雲的下落,根本就不需要將人給帶走,以瀾珈王的手段催眠一個人輕而易舉,除非他是不想讓君上知道輕雲的下落,所以便將唯一知情人給帶走了。
東南沿海一帶的一座小漁村,正炊煙嫋娜,幾個小孩正嬉笑追打,一派祥和安寧。
“石頭——”一個婦人站在屋門口對那幾個正在吵鬧的小孩喊道。
其中長得最為壯實的小孩應了聲,顧不上幾個小夥伴,轉身跑到婦人面前,一邊擦汗一邊問道:“阿孃什麼事?”
“石頭你現在去漠河鎮的糕點鋪子買些糕點回來。”說著婦人將買糕點的錢幣遞給石頭。
“現在就去嗎?都要開飯了。”
“少廢話,叫你去就快去,娘會給你留飯的,記得不許偷吃!”石頭娘敲了石頭一記。
石頭吐了吐舌頭,轉身和小夥伴們打了聲招呼,呼哧呼哧地跑出了漁村。
石頭娘進了屋裡,她穿過前屋,正要進西屋,就聽到裡邊傳來了說話聲,男聲是那位客人的聲音,而那道沒聽過的柔婉女聲想必是那位客人帶來的女客人的,這樣看來女客人已經醒了。走進去,果然見那位原本躺在床上的女客人已經坐起來了。此時這女客人一臉迷茫,問這裡是什麼地方。
“我們這是歸屬漠河鎮的一個漁村。”石頭娘笑著說道。
“漠河鎮?”女子喃喃地念了一遍這個地名,眉宇間的茫然更深了,她微微蹙著眉,抬起清亮明透的眼打量房間裡其他兩人,對於剛進來的石頭娘一點印象都沒有,倒是對那含笑注視著她的男子有些印象,只是記憶一片模糊,朦朦朧朧的連自己是誰都有些迷糊了。
“別想了,你被人傷了頭,失憶了。”
“失憶?”女子微怔,她看著宣告她失憶的人,“那你是誰?”
“真傷心,你竟然連我也忘了。算了,就當我們重新認識,我是瀾珈,可別再忘記了。”
“瀾珈……”她眨了下眼,這個名字似乎聽過,有點耳熟,如此的話,那眼前的人的確是認識的了。
“看來姑娘對過去還是有些印象的,這情況看起來不算太糟糕。”石頭娘對瀾珈說道。
瀾珈嘴角的弧度加深,說道:“就算全忘了也無事,只要人還在我身邊就好。”
“那你們小兩口聊,爭取讓姑娘多記起些事來,我先去準備午飯了。”石頭娘邊笑著說話,邊往外走去。
聽到石頭孃的話,床上的女子眼眸裡流露出一絲困惑,她歪了歪頭,看著瀾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