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騷擾了?”許平聽說是那個禍頭嶽牧又惹事了,也忍不住有些好奇。
“他看上了一個開封城放出來的難女,就每天去她家亂轉,惹得難民裡有人議論紛紛,一直傳到營裡,營裡派人下去一查真有此事,而他的長官和同僚竟然一直隱瞞不報。”餘深河一邊報告一邊嘆氣,末尾還向許平道歉:“末將治軍無能,又給大人找麻煩了。”
許平此時臉色也變得非常難看,如果嶽牧做出別的什麼事來,他都不會太生氣或吃驚,不過這種事情他三令五申,屢次向軍中發下通報。嶽牧作為一個重點培養計程車官,營裡專門給他請先生教他讀書認字,竟然明目張膽地違抗許平的嚴令,這真讓他感到怒火升騰、難以忍受。
“把報告給我。”許平伸出手,從餘深河那裡要過了第一步兵翼的報告書,他從頭到尾仔細看了一遍,沉思片刻把它交給了周洞天:“你怎麼看這件事?”
“苦主竟然替他說話,”周洞天先是一愣,然後心中一鬆:“還好,看來不會鬧大了,既然嶽牧沒有強逼的行為,那麼從輕發落判絞總可以的吧?”
“判絞……”餘深河有些遲疑:“這樣好麼,傳出去搞不好百姓們會說我們還是心存包庇。”
“終歸是兄弟一場,嶽軍士可是從開封就參軍了,既然他無心為惡,那就法外施恩吧。”周洞天勸說道。
“也好,”餘深河猶豫了一下,看向許平:“大人覺得呢。”
“如果要從輕,就必須要有從輕的理由。”許平顯得有些心不在焉,根據之前定下的軍規,調戲難女就是斬首示眾,而且這個規定已經向百姓們宣示,並且執行過。
“這個苦主的話就是理由啊。”周洞天答道,他覺得就算從輕也不會被百姓認為是出爾反爾:“大人,嶽軍士跟隨您這麼久了,卑職覺得還是給他一個全屍,讓他能夠入土為安吧。”
“這位姑娘,”許平突然揚了揚手中的信:“她肯定不會滿意的。”
“這位姑娘也算得上是有情有義了。”周洞天有些奇怪:“她一句話就讓嶽軍士免於葬身狗腹的命運,這份情義嶽軍士估計也會感激不盡吧。至於秦德冬他們,卑職覺得只要略加薄懲就夠了,不必太過苛罰。”
“是啊,十鞭就差不多了。”餘深河惡化其他軍官都表示贊同,之前裝甲營有過一起強逼民女的案件,小隊官包庇部下根據規定被問絞。
“嗯。”許平看上去是贊同了從輕發落,讓大家繼續開會,就是顯得有些心神不定。
“到此為止吧。”片刻後許平突然發話道:“把那個苦主——劉姑娘帶來見我,我要親自向她賠罪。”
“這事……”餘深河莫名其妙:“她自己承認嶽牧沒有逼她的,大人您要賠什麼罪?”
“為我要殺嶽軍士。”
“可這是軍法。”餘深河愣住了。
“所以我要賠罪。”
第五章 風行草偃據中州 第二十三節 藉口
“這麼一點小事。”周洞天和餘深河都覺得許平過於小題大做,他們二人異口同聲地說道:“讓一個軍官去致意便是。”
見許平不置可否,略微一思索後,餘深河欠身道:“大人,這都是末將疏於管教,就由末將去致歉吧。”
“把這位劉姑娘帶來吧,”許平擺擺手,讓眾將退下:“今天的軍議就到此為止,明日繼續。”
派人去請劉姑娘的同時,許平還讓衛兵燒水泡茶。
“民女叩見大將軍。”見到許平後,劉姑娘當即就要行磕頭大禮。
“別!折殺在下了。”早有準備的許平高聲喝止住劉姑娘,示意對方坐下說話,為劉姑娘準備的椅子已經放好,連茶水也都備好:“在下可不是什麼朝廷命官,而是自封為王的闖王任命的大將軍,說起來劉小娘子還是良民,而在下是賊寇,我們還是平禮說話吧。”
“小女子……”
“劉小娘子的來意我知道了。”許平見對方面含羞澀,不等對方說出口便告訴劉姑娘:“嶽軍士觸犯軍法,我不能赦免他。”
“為何?”劉姑娘驚叫了一聲,叫完之後臉上先是一紅,接著就不管不顧地說道:“大將軍難道是信不過小女子麼?小女子並沒有受什麼人的脅迫,字字出於肺腑,大將軍制定軍法難道不是為了保護無辜的人麼?為什麼連明知無辜的人也要殺?”
許平很清楚一個年輕女子說出這番話是需要很大的勇氣的,因此帳裡他並沒有留衛兵在側:“劉小娘子,在下曾經是官身,很清楚衣冠禽獸是什麼樣的一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