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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2部分

“指揮官和軍官的主動,會給我軍帶來勝利。”吳忠想起當年許平和其他各營爭論時的一句話,許平也是一直按照這個思路來訓練長青營的軍官的,雖然只有短短几個月,但是他訓練出來的軍官現在掌握著長青營,所以難怪其他人說這個營充滿了許平的烙印。吳忠也記得當時其他營官對此的反駁,說自從長生軍興,堅決執行鎮東侯的命令才是制勝的法寶。

“若是制勝了還好,若是失敗了,這就會成為罪名,成為其他人的替罪羊。”吳忠走下山崗時心中這樣思索著:“即便一直勝利,也會讓那些預言我們會失敗的同僚不快,好吧,下次我也明白了,我也按兵不動。”

退到山腳下時,失去了兩根手指的左手火辣辣地疼,吳忠環顧著周圍死傷慘重的部下,心裡突然充滿了悲涼和對自己的怨恨:“這確實是許平的風格,野雞崗又不是我營負責堅守的,我沒事去出什麼風頭呢?這麼多部下都戰死了,毫無意義。”

吳忠這一退,就直接退回到赤灼營的戰線後,估計有數百的長青營士兵陣亡,負傷不計其數,好幾個隊官下落不明。

“要是當年張大人和許平不去救山嵐營,我們長青營就不會損失那麼大,張大人不會死,許平不會背黑鍋,我真傻,我為什麼不老實執行命令,去講求什麼軍官的主動精神?”吳忠想起那次事變的經過,自己在參謀司的要求下把所有的責任都推給了許平,以致無法面對部下們的抗議。還有那個周洞天拿給自己過目的,張承業寫給鎮東侯的信,當時吳忠嚇得連忙威脅部下不準說出去,還嚴令周洞天立刻把這封信燒了,沒想到他出了營帳就逃走了。現在昔日的同僚、朋友、部下就站在對面,戰爭的勝負還未可知:“或許就像他們說的,這是針對我們長青營的陰謀,他們早就看我們不順眼了,當初我為什麼要聽金大人的?為什麼要陷害自己的同僚?要是我當時頂住壓力,何至於有今日之禍?”

……

野雞崗上的槍炮聲和火光一直吸引著明軍其他各部的視線,在楊致遠老營的營門前,黃希文緊握著望遠鏡密切關注著那裡的戰事,當看到闖軍的旗幟又一次飄揚在野雞崗山頭上時,他長嘆一聲放下望遠鏡,不滿地自言自語道:“吳忠到底在搞什麼?怎麼一個營都拿不下野雞崗?”

這時年輕軍官背後的營門被撩開,明軍統帥楊致遠從裡面走出,他腳還沒有跨出營門,就急迫地詢問道:“野雞崗怎麼了?”

黃希文回過頭,目光下垂落在楊致遠那仍捂在腰上的左手:“大帥,您好些了麼?”

“好多了。”楊致遠點點頭,剛才發生戰鬥的訊息才剛剛傳來,他就感到腹痛如絞,人幾乎休克過去,掙扎著回到自己的營房內,楊致遠用劍柄拼命地頂在自己腹部痛出,好不容易才沒有痛昏過去,現在他的額頭上還全是黃豆般大的冷汗。過了這麼長的時間,如潮的劇痛總算稍稍輕些,楊致遠急忙出營詢問軍情,結果正好聽到那聲埋怨。

“闖賊一下子來了上萬兵馬,賀飛豹失去偵查,只在野雞崗部署了三百兵,被闖賊一個照面就趕下山了。”

“哦?”楊致遠從年輕軍官手中接過望遠鏡,向野雞崗那裡望去:“為什麼是長青營在反擊?赤灼營在幹什麼?”

“赤灼營還沒有準備好迎戰上萬闖賊,吳忠太驕傲了,帶著長青營救衝上去了,可是倉促攻擊那麼多闖賊,當然打不下來了。長青營急急忙忙地被拉上去了,可是又被闖賊轟下來了。”黃希文報告道:“吳忠就是不聽勸,赤灼營說了至少有好幾千,他說什麼也不信,非說只有幾百,現在估計長青已經損失慘重了。”

楊致遠接著又轉向其他幾個明軍的營,問道:“他們怎麼也開始將部隊展開了?”

“雖然是闖賊,但是畢竟他們成千上萬,敵情不明各營不再以行軍縱隊前進,或多或少都展開一些步隊,防範闖賊突然衝出,打擊我們沒有防備的縱隊。”

“原來如此。”楊致遠嘴上應了一聲,又把視線轉回野雞崗山頭,凝視片刻後突然說道:“他們沒有把炮拉上來。”

說完楊致遠就又問道:“你說闖賊曾奪下過山頭,那他們可曾把大炮拉上來過?”

“不曾。”

“唉,那敵情還能有什麼不明的,他們攻下山頭卻連大炮都不敢拉上來。”楊致遠長嘆一口氣,放下望遠鏡招手叫過傳令兵:“命令各營立刻恢復行軍縱隊,繞過野雞崗向南進發,長青營不必繼續強攻了,叫吳將軍整頓部隊,闖賊撤退時如果有機可乘就進行追擊。”

“小侄已經下令磐石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