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驚,一直靜靜聽著的秦德冬立刻說道:“教導隊那裡,新兵每天都是上午實彈射擊,下午空槍訓練啊。”
“是啊,比我們當新兵時還勤。”嶽牧點點頭:“每天我都能看到大量的火藥車從許州開出,朝著開封這裡來的最多,但是火藥肯定是不夠的,許州的民團已經是裝備最好的了,聽說我們大軍全部的火藥都是許州的作坊產出來的,但許州防禦使卻給不了我一百五十份火藥,我帶了一個月的兵,他們沒開過一槍。”
嶽牧還有一件事沒說,那就是許州那裡一聽到又要和新軍開戰就是怨聲載道,冬季一仗就把許州的倉庫打得底朝天。而同楊文嶽一戰後,許州的倉庫頓時滿溢位來:金銀、糧食、布匹多得只能攤在地上,每天剛搶修出來一個新的倉庫,就立刻會被塞滿。新的火藥作坊、槍炮局如雨後春筍般地冒出來。而和新軍開始對峙後,許州大營頓時又是隻出不進,聽說左良玉不是許平負責收拾後,許州官吏們一個個都是哀聲嘆氣,覺得這日子沒法過了。
……
許平的大營中燈火通明,李定國、李過、孫可望等將領群集一堂。在此之前許平已經向他們介紹過自己的戰略構思了:今天七營闖軍將拔營出發向野雞崗開進,這七個營的闖軍全部是按照近衛營模式進行訓練的,也採用完全相同的編制。雖然沒有達到滿編,但七營仍擁有兩萬兩千名持有武器計程車兵,此戰他們會盡數出發。
還有數千已經受過訓練但是還沒有武器計程車兵,他們會留下等待命令,暫時服從開封留守部隊的命令,監視汴軍的動靜,如果許平有需要的話再把他們補充上前線。
為了訓練這三萬步兵,開封府的闖營已經竭盡全力,現在火藥生產已經緊張到開始和農民爭奪糞肥的地步。除了這三萬合格步兵外,各營教導隊還開封附近簡單訓練了差不多數目的第二梯隊,第二梯隊計程車兵雖然遠不能和各營中計程車兵相比,但好歹還進行過一些實彈演練,聞道過刺鼻的硝煙、聽過震耳欲聾的槍炮聲,現在就是負責圍城的部隊,擁有一些火器和戰馬。而各縣的地方部隊現在完全處於被放棄狀態,他們現在接受的主要還是冷兵器訓練,比如歸德府被孫可望留下防守的地方部隊,很多還在操練如何弓箭和強弩。
分配完任務後,一隊隊士兵開出營地,浩浩蕩蕩地向東南方向走去,他們的最高指揮官許平騎在馬上,同自己的參謀們一起向大軍行禮致敬。
“如果一切順利的話,我們可以奪取楊將軍大半的輜重,並給新軍以痛擊。”許平抬頭望著明媚的太陽,乾燥的大地讓軍隊行動起來既迅速又省力:“秋季真是征戰的好時候,希望此戰能再殲滅新軍三個營。”
“大將軍好魄力,”餘深河聽見許平的話,笑道:“若是再殲滅新軍三個營,我們就能反攻山東了。”
“我不喜歡和新軍打仗。”孫可望搖頭道:“消耗很大,就算打贏了繳獲也遠遠無法彌補損失。”
“這不是我們想和新軍打,是他們成天來找我們打,”餘深河道:“再說只要打垮了新軍,我們就能去打別的官兵了,也幸好有別的官兵可打,我們總能繳獲到足夠的動力來繼續和新軍打。”
“是啊!”許平出了一口長氣,他舉起左手伸開五指,一個指頭、一個指頭地掰著數起來:“開封已經是我們的囊中物;楊將軍不知道我們計算過每一條道路;左良玉即將撞上闖王的精銳;鬱董得知兩路敗績後肯定腳底抹油。”
四個手指頭已經合攏,只剩下大拇指還孤零零地翹著,許平環顧左右:“我沒有落下什麼吧?我沒有漏算什麼吧?”
“沒有,大人。”
第五章 風行草偃據中州 第三十七節 近戰
楊橋,侯洵把他的督師標營駐紮在此處。
標營的五千官兵被開封的闖軍視若無物,他們提心吊膽地渡過黃河,卻沒有遭到闖軍任何逆襲。等楊文嶽的河北軍被調走大部分後,闖軍更是懶得理他們,把全部注意力都放在東線和南線。作為堂堂的督師的標營、此次參與會剿的全體官兵的總司令的護衛,標營官兵覺得被這樣無視真讓他們的頂頭上司顏面掃地。不過這樣也好,既然闖營對侯洵沒有興趣,那他們也就安全許多。
楊致遠曾經希望標營能夠吸引一部分火力走,這樣有利於他分而治之,不過這般場景仍在他的計劃範圍內,就是沒有吸引到許平一部分主力他也不是很擔憂。但是侯洵本人非常、非常的擔憂,他剛剛接到從開封傳出來的報告:李自成和許平的旗號都消失不見,數以萬計的闖軍從開封附近的營地離開——自從闖營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