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摔倒這群民夫的隊伍間——當然,這總比闖軍的炮彈陰差陽錯地射入壕溝強。
“我跟誰侯爺多年,從遼東到西南,又到福建,我從未打過這樣艱苦的戰鬥。”蒲觀水感慨地對參謀們說道。一批批的計程車兵在戰鬥中負傷,還有更多計程車兵在寒冬中累垮病倒,為了讓軍隊能夠繼續向開封推進,蒲觀水不得不把每一發臼炮炮彈都砸到闖軍的頭上,而這種炮彈平均每天只能運來十發。
“幸好許平採用的是堅壁清野,不然這麼長的一段路還真是麻煩。”這是蒲觀水第一次因為對手的戰略而感到慶幸,慶幸這樣的措施對新軍也有些好處。冬季嚴寒的荒野使闖軍沒有適當的攻擊陣地,沿著官道兩撤數十里都沒有人煙,闖軍很難偵查掌握新軍運輸隊的情況。蒲觀水發現了一些闖軍的側翼偵查行動,但在蒲觀水的嚴格佈置下,沒有任何一支輜重隊是僅靠闖營的偵查騎兵就能撼動的,而若他們回頭穿過幾十里寬的無人區去尋找援軍,那別說是不是當天能夠返回,就是能也沒有作戰的體力,更不要說是不是還能找到原定的目標了。
既然闖軍無法有效騷擾新軍的補給線,各種物資的運輸工作一直得以維持,迄今為止還沒有哪一天的運輸是因為闖軍而不是天氣而拖延滯後的。每天從南方輾轉送來的十發臼炮炮彈也因此得以保證,蒲觀水更因此能夠將全部的兵力都用來發動進攻。
補給線仍在繼續延伸,補充兵已經完全彌補不了損失,這個月蒲觀水得到的補充還不到他損失的一成。山東的新軍已經被削弱到一個很危險的兵力水平,由於對季退思的擔憂和對友軍的不信任,從京師到河南這條貫穿山東的補給線也由山東的新軍在保護,不攻下開封,這條漫長得無法忍受的戰線就不可能得到縮短。
“總不能什麼都靠我們新軍啊,要我說,賀大人那裡的兵力還是太富裕了。”蒲觀水私下裡曾忍不住發出些抱怨,他希望賀寶刀更多地利用友軍的力量,以便再擠出些兵力補充給河南新軍:“我這裡倒是很想多些友軍,可是無論是魯軍還是汴軍,現在都躲河南遠遠的,看來不攻下開封他們是不會來幫忙的。”
……
“蒲將軍的後衛部署非常不錯,我們的探馬報告我們沒有任何機會。”在許平的指揮部,參謀們向他報告最近的戰局總結:“蒲將軍利用我們一些堡壘修建了臨時的哨所,每處都留下了足以抵抗幾百騎兵的守衛,中途多餘的堡壘則被他徹底摧毀,我們就算想阻擊也沒有合適的阻擊陣地。這些堡壘之間的距離都恰到好處,顯然蒲將軍進行過精心的計算,足以保證他的輜重隊在被我們探馬發現後、帶回大隊騎兵前抵達其中之一。”
“簡而言之,就是我們沒有機會打掉他的輜重隊,對吧?”許平問道。
“大人明鑑。”
“不過若是有機會、有可能打掉某支輜重隊的話,李將軍就打算違抗我的命令出擊嗎?”許平已經嚴禁闖營的騎兵與新軍進行交戰,沒有他本人批准任何人都不得使用闖營騎兵。許平向蒲觀水後勤線上排出的探馬實際只是虛張聲勢,許平只打算威懾新軍而已,他很清楚蒲觀水不敢賭許平是在虛張聲勢,畢竟如果許平真想轉為實際行動,新軍是難以事先預料的。
“要是真有機會的話,李將軍那裡可說不好了。”參謀們紛紛笑起來,許平的計劃是用虛張聲勢的探馬消耗新軍騎兵的戰鬥力,不過李定國總希望打一次成功的伏擊,他認為這樣的效果會更好些。
這些日子來,新軍的騎兵一直在補給線上保持警戒,許平的探馬已經發現不少倒斃路邊的新軍戰馬,而且他們還發現新軍的補充車隊裡戰馬的數量近期也大大增加,顯然新軍的騎兵部隊同樣在被持續削弱。
“最開始新軍接受補給後,會把運輸補給的大車放回,順便帶走一些他們的傷病,最近一段時間來他們沒有放回過任何牲口或是大車,相反我們的探馬在路上發現不少被新軍遺棄的車輛,他們的牲口正在大量死亡,所以儘管不放回補給車隊的牲口,他們擁有的輜重車輛可能還在減少。我們估計他們可能已經開始動用了部分本來運去開封的糧食,以減輕後方的補給壓力。”參謀隊計算過這條道路的透過能力,以蒲觀水的小心謹慎,這條道路上運輸的物資數量還會進一步下降,現在減去各種其他需要補充的物資,許平的參謀們認為糧食補給已經入不敷出。
“既然如此,”許平皺了一下眉頭,不放回輜重車隊就意味著無法後送傷病:“那蒲將軍就只能把傷兵全部帶上了。”
“是啊,這極大地加重了他的負擔。”
“你們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