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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部分

“你的腰牌不是丟了嗎?本來職務是不會和名字刻在一起的,不過我覺得這東西就該是你的,差點給了吳忠那臭小子,克勤你回來得正好。”賀寶刀笑道:“現在長青營無主,等這邊的事瞭解了,克勤就歸隊吧,給你的手下們一個驚喜。等侯爺來了,我去和他說一聲,就把這個營交給你了,這個‘代’字嘛,你就先用幾天。”

賀寶刀說話的時候,許平的目光順著腰牌繼續向下,看到自己的名字刻在上面,嶄新的字跡摸起來還有些扎手,塗著的墨水也沒有乾透,在許平的指尖染上一絲黑色。

看見面前的年輕人雙手把腰牌握得緊緊的,明顯地吞嚥著大口的唾液,賀寶刀輕輕撫摸起自己的一根手指。多年前折斷的骨頭現在每逢陰雨仍會隱隱作疼。今天雖然晴空萬里,但隨著剛才許平那記拍案大叫,賀寶刀的手指頓時彷彿又針扎般地跳疼起來。當年,自己像許平一樣年輕,也曾經在極度憤怒的時候,差點把自己的手掌拍碎在桌子上。他也朝黃石喊過類似“這種理由能說服大帥您自己嗎?”的話。

賀寶刀在心裡對自己道:“年輕人……終歸是要成熟的。”

把腰牌緊緊握在手中,長久以來,張承業一次次的教誨,多次的維護,和黃子君的海誓山盟,交替出現在許平的腦海中。

“不!”許平抬起頭,大喊一聲:“末將不能閉口不言!”

接著許平就看到賀寶刀臉上的和善之色慢慢散去,對面的人虎視眈眈地看著他,許平昂著脖子毫不屈服地與這位名將對視,又聽到賀寶刀冷冷的問道:“許將軍你說什麼?”

“末將不能閉口不言!末將不能相信這是侯爺的本意!”

第二章 帝星飄搖熒惑高 第二十一節 破滅

賀寶刀側頭看向帳門,彷彿沒有聽到這一聲憤怒已極的叫聲,剛才派出去的那個傳令兵走進來,帶來一封信。賀寶刀簡單詢問幾句後讓衛兵出去,開啟那封信看起來,讓許平就在那裡站著。不知不覺間,許平已經在賀寶刀的帳中度過一個多時辰。賀寶刀微微頜首,把信合上後抬起頭:“金大人要立刻見你,你馬上前去他的營中。金大人會教你該怎麼說,你務必要牢記在心。”

許平繃著臉,毫無服從的意思,他再次頑固地拒絕相信:“末將絕不相信這是侯爺的本意!”

賀寶刀顯然已經沒有和許平繼續廢話的心思,他直接把衛兵喊進帳中,對許平說道:“你現在是戴罪之身,不許擅自行動。京師那邊幾天內就能收到訊息,所以明天我就派人護送你去京師,並通知侯爺折返京師,趕在內閣知道前帶你面聖謝罪。”

說完賀寶刀就喝令衛兵把許平交給金求德派來的人,身後傳來沉重的腳步聲、和鎧甲武器的摩擦聲,衛士已經湧到自己身後,見賀寶刀的決定無可挽回後,許平終於還是俯首聽命:“遵命,大帥。”

重新穿上新軍的軍服鎧甲,許平把他的臨時腰牌小心地收入懷中,期間賀寶刀的衛士一直監視著許平的一舉一動。才走出營帳,許平就看見在外面等候多時的林光義,他撲上來緊緊抱住許平,激動地叫道:“許兄弟,見到你真是太好了。”

林光義身後站著鍾龜年,後者清秀的五官已經被媚笑擠得扭曲。在他一個勁的恭喜聲中,林光義狠狠拍拍許平的肩膀,回過頭對猶自恭維不休的鐘龜年笑道:“這位壯士也和我們一起去,金大帥正要問你些情況,並厚加賞賜。”

“草民惶恐、草民惶恐。”

許平和林光義肩並肩大步走向營門,鍾龜年則亦步亦趨地跟在他們身後。

前往金求德大營的路上,許平問起關於此戰的新軍邸報。林光義神色變得有些尷尬,先打個哈哈,然後含糊其辭地道:“謠言漫天,許兄弟一定不喜歡聽的。不過現在好了,總算是水落石出。”

“我想聽聽。”許平側頭看著林光義,正色道:“請林兄務必直言。”

經不住許平的再三堅持,林光義哼哼哈哈地開始講起來。涉及到許平的有:前期偵查不當,讓大批叛賊隱身於大軍之後;中期畏敵避戰,以致未能牽制敵軍,讓他們得以渡河直撲督師標營;至於那個修改推演結果的事,當然也被列在其中,是第三項大罪。總而言之一句話,許平是此戰官兵失敗的罪魁禍首。

赤灼營和精金營的幾位指揮官控制不住部隊,兩個營發生潰散,林光義偷偷告訴許平,精金營的三位指揮官可能有不名譽的行為,之前就有謠傳說他們在德州駐紮時公然攜帶妓女入營飲酒作樂。這個營的營官魏武許平也曾見過,同樣是鎮東侯廣寧起家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