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戶。”許平笑了笑:“不過眼下我們還是再檢查一遍通行圖吧。”
作為工兵隊上戰場後,許平開始的工作是在先鋒騎兵的保衛下走在三軍的最前,檢查著道路的通行度,現在則是檢查附近道路的通行情況,供給故城前線的補給從天津靜海出發,透過青縣到達滄州,再透過滄州、東光的官道源源輸送向前線,每天官道上能透過多少馬車是救火營營參謀部最關切的數字,他們根據著這個數字決定著在一線保有的兵力量。每天許平都仔細地檢查著道路可否出現破損,如果有就需要立刻予以修補,而如果沒有的話,他的工作就是設法將道路進一步加固或是設法拓寬,以便讓這裡每日能夠透過更多的輜重車隊。
眼前一隊長長的輜重部隊向龍光哨所駛來,曹雲走過去核對腰牌和文書,許平的視線從車隊上掃過,押送計程車兵、還有奔赴前線的補充兵都擠坐在馬車上的貨物旁,他們盔甲、兵器散亂地和那些貨物堆放在一起。
隱隱聽見曹雲和押送的軍官在爭執:“這車隊到得太早了,根據……”
許平不用細聽也知道問題發生在何處,根據上游千總隊發下的文書來看,今天會有一隊運送火藥的車隊經過,那支車隊隨時都可能達到,而眼前這支車隊的道路通行優先權要低於那支寫在行程表上的火藥車隊。交戰以來,每日從京師運向前線的兵員、補給不計其數,新軍參謀部發給每支車隊確定不同的通行優先權,就是為了保證最關鍵的物資可以被以最快的速度運到前線。
帶隊的千總滿臉都是不服氣,而他的副官則一臉陪笑,他們都竭力地試圖說服曹雲讓他們先過去。許平走到曹雲身邊時,那個千總還在憤憤不平地大呼:“我們後面根本沒有看見過車隊,誰知道那隊車什麼時候到?如果他們一天不到,難道還要我們等上一天不成?”
從奉命在龍光哨所協調交通以來,許平已經遇上過很多次型別情況,如果放他們過去而後面的車隊又很快抵達的話,那兩支車隊就會擁擠在一起。許平也遇到過幾個暴跳如雷的押送官,也知道他們一路艱辛,當然總希望早點到達目的地好卸下重擔,哪怕是早一刻也好。但是這種急迫的心態往往導致軍隊和輜重爭搶官道,把新軍參謀部的全盤部署打亂。
今天許平更有尤其充分的理由,從龍光哨所到下一個哨所之間的官道昨天開始化雪,地面泥濘不堪更難通行,他站到曹雲身前用平淡地語氣說道:“這位千總大人,根據道路通行權,我們不可以讓你們透過,請千總大人命令您的手下卸下車上的貨物,把所有大車都停到路邊。”
“但是根據工兵條例。”那個千總分快地反駁說:“在這種情況下,你們有權臨時修改我們的優先權。”
是的,許平知道這個千總說得沒錯,車隊在路上可能會因為各種情況而拖延,在一個車隊抵達而另一個車隊還沒看到影子的時候,負責交通的工兵可以根據具體情況作出決斷。這也是許平為數不多的權利之一,那個千總顯然也是精通工兵條例,他加重語氣又衝著許平說了一遍:“這位把總,條例上你有權自行判斷的。”
“卑職已經做出了判斷。”許平的口氣還是非常和緩平淡:“千總大人,請下令讓您的車隊下路吧。”
那個千總盯著許平的眼睛,和他對峙片刻後終於憤憤地轉身,罵罵咧咧地發出一句簡短的命令。隨著命令的下達,車隊計程車兵紛紛發出著大聲的抱怨和咒罵聲,和民夫一起把車拉到路旁,一個眼紅紅地看著來路。
過了不知道有多久,許平終於看到道路的盡頭出現模糊的人影,很快隆隆的車輪軋地聲就跟著傳來,這期間他一直對耳邊的抱怨聲充耳不聞。等到新的車隊抵達後,許平從路邊那群繃著臉的先到者面前走過,在他們虎視眈眈地目光下檢查好新來者的腰牌和通行文書然後放火藥車隊透過。
一切都有條例可循,許平的工作只有按部就班地照著條例去做就可以了,只要遵守條例,即使真的出現任何問題,那也絕不是他許平的錯。許平感覺這種工作真是太容易了,即使上了戰場,也和在教導隊訓練時沒有什麼差別,只是……只是許平覺得這種工作實在也是太沒有挑戰性。
“或許當年我應該去報名炮兵,或者步兵隊,雖然他們也都有自己的條例,但是無論如何,我總有更多的機會在戰場上立下功勳吧?”
大車被從路邊拖回官道上,貨物也都裝車完畢,滾滾的車流有一次從許平眼前不停地經過,站在路邊的許平一次次地朝著道路上如同機械般地行禮致敬:“每天都幹這樣的事情,我什麼時候能夠取得我的世職呢?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