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胖胖的闊公子見姑娘們不搭理他,臉上頗有不滿。瘦子怪腔怪調地:“這位小娘子喜歡和一個沒錢的琴師說話,卻不願與吾等搭腔,真是奇怪、奇怪。”
秋月露出怒容,剛要張口,卻被那位小姐拉住,同時低聲道:“快走,快走,多事做甚?”
不想這句話更讓胖子氣惱。自從他第一天在這個茶舍看見一位佳人,便忍不住總往這裡跑。可是幾次三番試探,對方完全沒有反應,也沒有透露身份。他的朋友們嘲笑他像個土包子,連院裡的小娘子都認為他沒有油水可撈。
胖子藉著酒勁猛拍一下桌子,大聲叫道:“這位小娘子,在下想請你陪著聽上一曲,願奉五兩銀子為資,不知夠也不夠。”
這位仁兄一張嘴陪酒的儀金就是五兩,他的下人和他的朋友相視發愣,心說:“這傢伙又喝高了。”
秋月本已經向亭外邁出一步,聽到這話轉回身來要斥責他,卻再次被不知名的那位小姐拽了一把:“快走,快走,勿要多事。”
“這位小娘子可是怕我付不出錢麼?”那人見兩位姑娘低頭離開,惱羞成怒:“嘿,我叫你們站住呢!”
瘦子忙推了旁邊的隨從一把:“你家公子叫那小娘子站住。”
隨從聞言應了一聲,放下酒壺就發步急追,同時高聲喝道:“我家公子要你站住!”
姑娘們頭也不回地快步離去,眼看那個隨從就要追出茶舍,許平一時熱血上湧,大吼:“不得無禮!”伸臂揪住那人。
那個隨從愕然:“你又不是龜公,替一個婊子出頭做甚?”
許平一拳搗在那個隨從臉上,後者一聲痛呼後就向後倒去。其他幾個隨從先是一愣,然後紛紛跳起身來,撲向許平。
許平在軍中學習過搏擊之術,只是尚欠熟練,更沒經過實戰,架不住對方人多勢眾,戰不數合就把所學的技術丟個乾淨,退化成最普通的街頭鬥毆。許平尋個機會迅速退到屋角,奮力抵抗著最前面幾個人的進攻。一時間凳子齊飛,人聲鼎沸。
有個隨從拾起哨棒,但茶舍狹小,施展不開。他眼睛一轉,見那兩位姑娘聞聲又回來了,正從門口往裡望,他就向她們跑過去,大喝道:“這位小娘子,我家公子請你留步。”
許平又氣又怒,可是一下子也收拾不開眼前的幾個人。
不料那個不知名的小姐甩掉披風,不慌不忙飛出一腳,閃電般地踢到那個隨從臉上,瞬間那個壯實的漢子就是一聲慘叫,抱著眼睛蹲在了地上,手中的哨棒同時飛了出去。
不等那個哨棒落地,小姐腳尖一抖,哨棒彈起被她抄在手中,跟著就向人群這裡躍來。許平以為自己看花了眼,略一遲疑,脖領已經被對手揪住。
小姐緊握哨棒翻騰起落,好幾個大漢就都躺在地下痛呼不已,剩下的人誰也不敢上前。
小姐把哨棒放在桌上,整理一下衣服,朗聲說道:“這位公子請了,既是勳貴之家便理應做天下人的表率。”
那個胖子早被嚇傻了,聞言不住地點頭:“是的。”
那位小姐繼續說道:“尤其要注重行止。”
“是的。”
“像如此的舉動落到御史耳中,御史必然會彈劾令尊,令尊也會被罰俸。公子你要三思。”
“是……是的。”
小姐轉過頭來,衝著許平微笑道:“許公子,天不早了,要不要收拾一下東西回去?小女子正好和許公子順路。”
和兩位姑娘走在路上,那小姐謝道:“許公子路見不平拔刀相助,小女子銘感五內。”
“小娘子太客氣了,許某自顧尚且不暇,還多虧小娘子相助呢。”許平很清楚,在這番大打出手中,絕對是別人救了自己。以小姐的身手,足以對那幾個無理的傢伙略施薄懲,其實並不需要自己相助。
小姐讚道:“救火營的官兵,果然是不會給他們的軍旗丟臉的。”
許平的心又怦怦地跳起來,第二次試探道:“小娘子府上,可是將門麼?”
那小姐笑得很是開心,點頭道:“是的!”
“如此就難怪了,”許平心中頓時萬里晴空,由衷地嘆道:“小娘子的身手簡直還要在新軍教官之上。”
“那可不敢當。只是家嚴讓小女子自幼學習這些搏擊、棍棒之術,尋常人四、五個休想近我的身。
“令尊真是了不起的人物,”許平琢磨著這位姑娘的話,進一步問道:“應該也是新軍中的人吧?”
秋月忍不住大聲說道:“我家老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