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什麼功勞也沒有,別人一見就知道是東施效顰,順王和大將軍也只會覺得好笑罷了,他們一想到東家就忍不住笑、放聲大笑,那以後當然也不會來找東家的麻煩了,狠不下這份心的。至於說到無恥,這城裡的無恥之徒還少麼?東家又不是獨一份。”
……
確實如鬱董所料,現在江北軍中眾將中許平最看好的就是李成棟,在趕去南京的路上,許平還讓李成棟隨行,問起他渡江以來的征戰經歷,最後還問道了對黃得功的安葬問題。
“大將軍放心,吾等已經將起厚葬在太平府,”李成棟覺得自己已經差不多摸清了許平的脾胃,立刻答道:“戰場是雖是各為其主,但下了戰場之後,末將總感到很慚愧,雖然黃將軍不識天命,可他是忠臣孝子,末將不是,不是他那樣了不起的人。”
“李將軍不必如此,”突然收降了這許多明軍,許平也不知道該怎麼安置他們,不過戰爭已經告一段落還讓他們掛著明朝的軍銜有些不像話,許平就把他們一概委任為司馬。這段時間表現最搶眼的莫過於李成棟,而且看起來還有些忠義之心,如果不是南明昏聵至此說不定還不會投降。許平心裡暗自思量,可以向順王保舉此人為南京節度使,或是繼續南征的時候把此人帶在身邊協助。
抵達南京城外後,鬱董急忙趕出來迎接,對於鬱董許平一直印象不佳,從一開始這廝就私通順軍,把友軍、上司在許平這裡賣了個好價錢,以前許平當然希望敵人軍中像鬱董這樣的人越多越好,但同樣他也希望自己手下這種人越少越好。
從投降開始,鬱董的表現就泯然眾人,許平覺得把幾萬兵馬交給這種人簡直就是浪費,來南京的路上許平就在考慮對鬱董的處置問題,打算仔細檢查一番南京的治安情況,如果鬱董又出了什麼失誤的話,許平就打算剝奪他的軍權打發他回家養老——這大順軍中不能收留大明遺留的全部酒囊飯袋,適當的裁減無能之輩許平覺得可能還有利於提醒其他降將,讓他們兢兢業業地工作。
到城門口前的時候,許平已經準備好了幾個問題,打算考量一下鬱董的城防部署,看看他對萬一出現的或內或外的敵人突襲有何預備。可吸引住許平目光的,不是南京宏偉的城樓,而是一塊剛剛豎立起來的高大石碑。
這塊石碑是鬱董連夜搶修起來的,碑四周的花紋當然來不及雕刻,鬱董就讓人畫了上去。
石碑上整整十個鎦金大字:順上將軍鬱董滅明於此!
碑頂上掛著紅綢垂幅,兩側畫著雲紋,碑旁還有一個草臺架子,鬱董解釋說他打算在此處修一個涼亭,供參觀碑遊人仕女休息用。
背後的衛士紛紛發出嗤笑聲,許平也不禁莞爾,鬱董躬身問道:“要是大將軍覺得末將立的這塊碑僭越的話,那末將立刻就去拆了。”
“不僭越,不僭越,”許平哈哈大笑起來,他身後的隨從也是一片歡聲,就連李成棟和他的親兵們也都跟著鬨笑,許平伸手親熱地拍拍鬱董的肩膀:“這碑很好,鬱司馬要好好地修,將來必是遊客如雲啊。”
身旁鬨笑聲如潮,許平也樂不可支地進城去了,在城牆上視察軍務的時候,心情大好的許平還很熱心地指點了鬱董諸多考慮不周的地方。
晚上給順王去信時,許平一邊寫還在一邊笑,他向順王推薦鬱董這個弄臣,說順王若是有空不妨見見此人,必定能心情大好一掃不快。
至於鬱董的領兵能力,許平仍然很不看好,他現在考慮的是稍去鬱董的一部分權利,讓他不承擔什麼重任也沒有機會吃什麼空餉,不過現在許平的心思已經有所轉變,他覺得完全剝奪鬱董的兵權、前程也未必就是好注意:畢竟對方曾經是江北提督這樣的高官,給鬱董留一個高階武將的身份大概對勸降剩下的明軍將領也有好處,而且也會讓天下人覺得大順政權厚道。
……
近衛三營本來都擴充到六千六百人滿編,現在除去患病還有一萬五千多人,盡數發往杭州。
“這是什麼東西?”
李成棟、劉澤清、劉良佐三人帶著他們手下共計一萬七千兵馬隨許平繼續南征,在許平的軍營中見到他巨大的沙盤後都發出這樣的疑問。
“這是侯爺發明的一種棋,名叫戰棋。”許平把以前用來參謀推演的軍棋進一步改造,他覺得六邊形的網格式棋盤雖然比正方形或三角形網格強很多,但仍然遠遠不能和真實戰爭相比,諸如棋子只有六個行動方向,而且地形需要生硬地容納在格子中;所以許平取消了網格,現在棋子可以向任意方向移動,改用標刻尺來量移動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