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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平承認自己對農民沒有太多的認識,在他的印象裡農民就是很窮很能忍耐,在他訓練軍隊的時候,只要讓農民兵吃飽喝足,他們就能承擔最嚴酷的訓練並且樂在其中。
“而且這快兩年來,我一直沒在河南收稅。”除了許平沿途設卡以外,大部分河南農民免去了沉重的賦稅,精打細算的農民不知道闖營哪天就一敗塗地、官府就會跟著回來,所以他們都謹慎地進行儲蓄,李自成估計大部分人家現在都會有點餘糧,至少比闖營控制河南以前要強很多。
自從闖營把明廷的河南地方官趕走後,這裡出現了山東一樣的情景,大批拋荒的農民開始返回家鄉,不少結寨自保的土匪也離開山寨下山耕種。這些農民需要花很大的力氣才能把荒蕪多年的土地重新開墾出來,既然回到家鄉開始新生活,他們同樣需要修繕房屋、祖墳、祠堂,這些活計無一例外需要大量的人手。李自成由此認定打短工過冬是件很不錯的工作:以前官府抽重稅、一次大旱過境就是一府一府地逃空,農民都能撐過去,李自成覺得沒有道理現在反倒不能:“農民們大部分都擔憂我們撐不了幾年,天知道官府什麼時候就突然回來了,去歲冬天河南各村都缺人手缺得厲害,就是因為大家都忙著幹活,想趁官府回來前多存下一點東西,今年回鄉的人比去年還多,許兄弟不用擔心。”
其實許平最擔心的還不是這個,聽起來李自成的意思是隻保留一部分士兵和軍屬難民,大部分闖營的軍隊會被解散,而且打短工顯然需要精壯,恐怕不能在這個天氣裡把孤寡、老子和童子轟出去。
聽到許平的疑問後,李自成點點頭:“不錯,要養的就是老頭營、童子營和女營這些,精兵我們手裡留個五千左右,保證官兵不敢輕易來打我們就是了。”
許平明白李自成是想藏兵於民,但關鍵問題在於,如果這些士兵日子過得不錯,很可能就不回來了。河南到處是拋荒的土地,解散分出去打短工計程車兵,很可能發現一片無主土地就可能留下來開荒,在大亂之後的河南,許平知道有很多村子是鼓勵異鄉人留下以增加元氣大傷的村中人口的。
“如果兄弟們不回來了怎麼辦?”許平終於把這個問題問出口,李自成只打算留下幾千嫡系,這麼一點部隊可是無法在來年抵擋新軍進攻的——如果鎮東侯毀約的話,更不用說直搗京師。
“怎麼可能會不回來?”李自成似乎覺得許平這個問題問得很傻,闖營縱橫中原多年,缺少的是受過良好訓練計程車兵,但是從來不會缺人手:“兩年前我身邊連幾千人都沒有,只有十八個人,可只要我一出山振臂高呼,用不了幾天就有成千上萬的人來投奔我,之前失散的那些老弟兄就更不用說了。”
“大王剛剛說了河南到處都是無主的土地,”經過官兵的反覆剿殺和其他一些災害,河南的人口已經減少很多,而去年開始天氣就變得越來越適合耕作,許平知道自己部下中的很多士兵都開始憧憬回鄉種地:“他們要是一去不回了,我們拿什麼和官兵作戰呢?”
“許兄弟放寬心吧,”李自成好不容易聽明白許平的擔憂後哈哈大笑起來,這種情況他很確信絕對不會發生:“如果昏君能讓百姓安居樂業,又豈會搞得天下大亂?”根據李自成的經驗,官府總是會竭盡所能地把任何動搖份子推回闖營這邊:“我記得明廷中又有人要求免除河南三年賦稅了吧?這次昏君怎麼說?”
許平啞口無言,這已經是不知道第幾次有官員向崇禎天子建議免去河南的賦稅,以便同闖營爭奪民心,而且在這些提議的官員看來,這是一件非常不錯的買賣:因為河南基本已經不向明廷納稅了,崇禎皇帝就算免去了河南的賦稅也不會影響朝廷收入。
但崇禎皇帝仍然不同意,因為他擔心河南的叛亂可以在三年之內鎮壓下去,崇禎皇帝認為作為天子不僅要關心眼下,更要把目光放得長遠一些:如果河南的叛亂沒能持續三年、或是河南部分地區的叛亂在三年之內得到控制,那他就虧本了。在之前的歷次解圍行動中,崇禎皇帝也是急不可耐地抽籤選拔地方官,每次都早早做好對河南各府縣恢復徵稅的準備。
想到這些許平點點頭,正常的君王,無論是否真的愛民如子,至少會有點惻隱之心幫那些實在活不下去的百姓一把;獨夫民賊,就算捨不得民脂民膏,至少也會做些口惠而實不至的事情來裝點門面;而崇禎皇帝還要等而下之,看起來只要河南巡撫衙門這個招牌一天還在,他就捨不得放棄對河南征稅的權利——哪怕是幻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