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幫你們穿針引線最後一次,以後再有這種你們完全能自己解決的事情,我就真的不管了。”
……
齊國公府的衛兵向廣東總督李奉教舉槍敬禮,李總督進去以後,兩個衛兵忍不住偷偷議論道:“久聞廣東的李都督是年少得志,是個壯年總督,怎麼頭髮都白得這麼厲害了,難道是少白頭?”
“臉上全是皺紋,看著不像壯年啊,明明是個小老頭。”
“兩位弟兄,”剛進去的李奉教總督突然又竄了出來,他一邊向路邊張望,一邊語速飛快地問道:“本總督剛才租的那輛馬車走了麼?”
“走了。”衛兵答道。
“哦,好,好。”李奉教如釋重負地嘆了口氣,心事重重的廣東總督走進齊國公府時有點神不守舍,記不清是已經付清車費讓馬車離去還是沒付錢導致車伕誤會在外面等他。
廣東省卿院一天到晚雞蛋裡挑骨頭,敵對黨派固然是窮兇極惡,本黨也唯恐李奉教作出什麼會落人以口實、有害於黨派利益的事情來。
以往廣東卿院總是拒絕為出差的總督府人員配專車,雖然總督出差未必不可,但李奉教抱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思也沒去請求——未必能夠許可,但冷嘲熱諷是一定少不了的。
車馬費雖然能報銷,但是如果讓馬車在外面等上半天,那多半卿院又會在全省媒體前大罵自己是擺譜、揮霍公帑;如果不想被罵那就只能自己掏腰包——無論哪種選擇都不是李奉教所願。
李奉教這位大明數百年來,最勤奮、儉樸也是捱罵捱得最多、被醜化得罪厲害的廣東封疆大吏,轉身再次走進齊國公府前,對門口的兩個衛兵釋疑道:
“我確實是年少得志,壯年就平布青雲當上一省總督,那個時候我頭髮是全黑的,臉上沒有皺紋,也沒有人覺得我像個小老頭。”
……
“國公閣下,末將參見。”
賀飛虎今天一到齊國公府就覺得氣氛有點異常,國民黨和工黨黨魁他都認識,除了這兩位外,還有福建省的總督,坐在福建總督邊上的是一個滿臉皺紋、年紀有些模糊的傢伙。
“……這位是江西的於大夫,他代表江西卿院;這位是江西總督府首席軍事顧問,江西總督無法分身前來……這位是廣西的白大夫,他代表廣西卿院;這位是廣西總督府首席軍事顧問……”
黃石把在座眾人一一給賀飛虎,以前福建理事會的劉會長也在,還有廣東理事會的前會長。
“理事會不都是不做事了麼?”賀飛虎一面敬禮一面在心裡嘀咕著,最後黃石一伸手把正中的椅子示意給他:“賀將軍坐。”
第九章 時來天地皆同力 第三十一節 叛徒
現在卿院已經不再僅僅是商人的代表,所以劉會長等人又試圖以原來理事會的樣板建立商會,當然就算重建商會也只會是一個俱樂部,而不再具有以往的特權。今天之所以把原來的理事會負責人請來,是因為之前南洋屯墾團總是接受理事會的命令,卿院覺得有面子和人情在因此堅持要拉來充數。
“賀將軍,”黃石對賀飛虎的稱呼非常正式,禮數完全是執政大臣對一位將領而沒有摻雜任何私人的東西:“今天把你叫來,是五省的總督府和卿院希望當面問你一些話,考察一下你對軍務的認知。”
賀飛虎感到黃石是在暗示自己有一個非常重要的軍職在等待自己,從南洋回來後,這一段時間可是把他閒壞了,他抖擻精神,把腰桿挺得更直一些,全神貫注地等待著問題。
黃石擺一擺手,悠閒地靠在椅子背上開始喝茶,起了這個頭以後他就不再說話,五省卿院和總督府的代表輪番上陣,提出從訓練到當前戰略的各種問題。這種對答持續了大半天,午餐時間到後黃石道聲“失陪”就自顧自地出去吃飯了,等到下午他回來時賀飛虎已經是飢腸轆轆,但滿懷期待的賀飛虎當然沒有表現出絲毫的不耐煩。
總算沒有人繼續發問了,賀飛虎注意到其他人的目光突然又一起看向黃石,似乎是等待齊國公說什麼。
“還有人有問題麼?”黃石環顧著在場的眾人。
“還有一個。”呂志強答道,賀飛虎聽保持著上身挺立的姿容,微微轉身面向呂大夫嚴陣以待。
但是呂志強沒有說出問題而是望著黃石,賀飛虎於是又把身體轉回來面衝著齊國公。黃石又拾起茶杯啄了一口,悠然地說道:“呂大夫請問。”
屋內沉默了一會兒,還有幾聲似乎是在掩飾尷尬的咳嗽聲,賀飛虎有些迷惑,不知道這幫人到底在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