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餘明軍已經被壓縮在淳化鎮的核心陣地附近,順軍挖好交通壕後,三天來每夜都向鎮內發射數百枚臼炮炮彈,打死炸傷了數百憲法師官兵,不過明軍依舊士氣高漲,隱蔽在壕溝和矮牆後計程車兵隨時都願意躍起迎戰,而鎮內計程車兵也爭先救火,一次次撲滅了被炮擊引燃的房舍。
任紅城依舊堅守在淳化鎮內,從第六軍建軍起他就是卿院代表,現在又是制憲會議的全權代表,對他來說這支軍隊就是他仕途的一切。送他來的飛艇抵達不久後又返回龍潭,把憲法師的情況送回後方,第一艘飛艇往返了兩次後在龍潭發生事故墜毀到長江裡,但很快龍潭又派來了第二艘飛艇,隨飛艇同來的還有兩個膽大包天的福建、廣東記者。南明的記者們很多早就已經不能忍受於只在南京打探訊息或是閱讀經過《遼東人民觀察家》處理過的順軍通報,這兩個訊息靈通的記者在拿到第一艘飛艇從淳化送出來的明軍通報後,立刻嗅到明軍已經有了特殊的通訊手段,這兩個人抵達龍潭後軟磨硬泡,最後賀飛虎特批可以運送友方(就是不包括《遼東人民觀察家》)的個別記者進入淳化。當然,他們會受到嚴格審查以防是順軍的細作在試圖刺探軍情或是企圖破壞飛艇。
從唐德生的角度講,他很希望後方儘快為憲法師配屬一艘飛艇供他觀察順軍陣地,不過任紅城表示短時內可能無法滿足這個要求,而且更令唐德生喪氣的是,他被告知飛艇雖然是軍方所有,但卻不是陸軍所有,後方居然為這寥寥無幾的新式兵器操作員建立了一個與陸軍部平行的部門——叫什麼空軍部,所以飛艇艇員都是空軍軍官,陸軍准將唐德生只能要求他們協助而不能直接下令給他們。
為了幾十、上百人成立一個與陸軍部平起平坐的空軍部讓唐德生覺得很誇張(之前陸軍就對把水師劃出去成立海軍很不滿,甚至覺得這是對陸軍老大的一種羞辱),而更讓他感到離奇的是這些艇員的軍銜還都很高,所有的操作手都是軍官而不是士兵,帶著幾個尉官手下的艇長自然也是水漲船高擁有了空軍中校軍銜。這導致唐德生的副團長們都很不滿,他們管轄著上千士兵才只是少校軍銜,少校副團長們得向這個看上去不比他們手下伍長強多少的傢伙先敬禮;兩個中校團長們在背後也有類似的怨言,他們覺得管一個團的長官應該比管一個艇(即使它能飛)要強,第三十四團團長是上校團長,雖然他比艇長軍銜高但他也沒感覺多有安慰。
唐德生無法說服任紅城同意把空軍中校先生(唐德生和他那些咬牙切齒的手下從來不稱呼艇長為中校,每次都要在前面著重加上那個讓他們覺得可笑至極的“空軍”二字)指派為他的部下——任紅城直截了當地告訴唐德生他沒有這個權利,而且飛艇目前的使命同樣重要;也無法勸說任紅城離開,後者表示他會留在憲法師中直到勝利或滅亡,任紅城還指出既然唐德生反覆強調自己制憲會議全權代表的重要身份,那有一個重要人物呆在淳化顯然更能鼓舞軍心。
在順軍連續三夜的猛轟中,任紅城一開始呆在憲法師的指揮部,頭兩天唐德生和其他參謀還能在閒暇時和他說兩句話,或是給他講解一下戰局。而到了第天夜裡,順軍在炮擊同時派出多組突擊隊攻擊明軍核心防禦陣地前的壕溝,唐德生的指揮部裡忙成一團,傳令兵川流不息,在沒有任何人有空和任紅城說話。發現自己一點忙也幫不上後,任紅城乾脆冒著炮火跑到鎮中去慰問傷兵。
兩個同樣瘋狂的記者也離開安全的掩體出去親身體會被臼炮轟擊的感覺,到天明順軍的炮擊中止後,兩個記者已經擬好了戰地報道的標題。
“《憲法絕不退縮》?太好了,太好了!我太喜歡這個標題了。”任紅城激動地去握兩個記者的手,今天飛艇到達後他們就會離開這裡把報道帶回龍潭、帶去南京,然後傳遍南方各省:“一定要儘快把這篇文章發表在報紙上。”
“我們的對手是戰無不勝的長生軍,”戰鬥告一段落後唐德生也跑出來和兩個記者笑語,師部認為最艱苦的日子或許就快要過去了,昨天晚上順軍打過來的臼炮炮彈比以往加起來還要多,給明軍造成了數以百計的傷亡,但明軍依舊守住了陣地——無論北伐軍到底給了許平多少繳獲,他都有用光的時候:“敵方的統帥是齊公唯一的弟子,可我們一定不會退縮,憲法師會在這裡讓長生軍嚐到第一次挫敗。”
雖然黃石的舊部不承認許平是黃石的弟子,但是大部分人都這麼看,他的治軍方法、作戰風格都是源自黃石;而許平手下的那支軍隊,明顯也是昔日長生軍的延續,這點連黃石及其他的舊部都不否認。
兩個記者也是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