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出的動靜也能讓順軍的炮兵進行精確的盲射——配屬給第五步兵翼的炮兵都把彈著點設定在溪流兩側,除了臼炮以外的其他炮膛裡已經上好了霰彈。
……
“打更還在繼續麼?”許平在自己的指揮部等待著戰報,現在順軍也已經學會了這個詞。
“是的,大將軍。”參謀報告一切都和平常一樣,但是今天一直到午夜陣地上也沒有發現潛渡過來的明軍逃兵,顯然對面的黑夜中有什麼不尋常的事情正在發生。
“各營都接到通報,今夜他們會給明軍好好上一課的,”陳哲輕鬆地說道,雖然明軍小心翼翼地掩藏自己的進攻意圖,但各種蛛絲馬跡在許平、陳哲還有周洞天等人的眼裡真是太明顯不過,雖然為了以防萬一順軍在許多地方都做了準備,但許平和陳哲對明軍反擊的預判高度一致,都認為明軍最可能攻擊的地點位於近衛營和裝甲營的設伏地——這也是順軍為什麼要把這兩個營佈置在那個位置上的原因。陳哲悠閒地喝著茶,毫不擔憂戰爭的結果,他對許平和周洞天預言道:“這不會是一場戰鬥的,只會是場一邊倒的屠殺。”
聽他說話的兩個人對此毫無異議。
……
“好了,快到點了。”順軍這輪的打更剛剛結束,三十五團的團長就迫不及待地說道:“通知弟兄們,讓我們去殺光他們。”
“等一下,”一個傳令兵衝進了三十五團的臨時指揮部:“中止進攻!師長急令,中止攻擊。”
不到一刻鐘後,在唐德生的指揮部裡爆發了激烈的爭吵,憤怒地三十五團團長甚至用懦夫這個詞來指責師長,但唐德生不為所動:“我仔細想過了,許將軍一定盼著我們進攻……我確實不敢說我們奇襲未必不能成功,說不定我們是能取得點戰果,但也可能失敗……只要我們憲法師實力還在,許將軍就得和我們在這呆下去,就無法分兵南下……我們必須要小心地保護我們的進攻能力,決不能輕易使用。”
……
“在出擊和等死之間,唐德生竟然選擇了等死,這太出乎我意料了。”第二天許平詢問過又一次潛行過來的明軍降兵後,大為驚訝地說道:“讓各營解除戒備吧,唐德生這是和我們耗上了。”
“大將軍打算怎麼辦?”陳哲問道,精心準備的伏擊落空讓他很惱怒,更令陳哲氣憤的是:如果那個三十五團的逃兵沒有在胡言亂語的話,對方居然是在最後一刻改了主意。
“沒有什麼好辦法,南明的第十二鎮依舊很有實力,我們還得繼續小心提防,防備他殺出來搗亂。”許平有些無奈的說道:“若是我以後見到了這個後生,我會告訴他差點就犯下一個失誤,而我也一定能抓住它。嗯,雖然他明智地在最後關頭挽回了自己的失誤,但總歸是猶豫了一下,這個猶豫會讓他手下計程車氣更快地垮掉,現在他依舊是在坐以待斃。”
……
正在打盹的李洪被身邊的細微的動靜驚醒了,他立刻抓住自己的火槍撲到壕溝前,不遠處有個黑影晃動了一下,李洪猛地舉起槍瞄準那個黑影。
那個黑影並沒有做出任何敵對舉動,而是輕輕地叫了一聲李洪的名字。
“你在搞什麼鬼!”李洪聽到熟悉的聲音後頓時放鬆下來,值班的同伴沒有呆在崗位上反倒爬出了戰壕,他不滿地小聲叫道:“快回來。”
但黑影沒有動作,仍是一動不動地在地上趴著,李洪迷惑地看了同伴幾秒,突然恍然大悟,他猛地一咬牙,在此把火槍筆直地瞄準值班的同伴,用嚴厲的聲音喝問道:“你要幹什麼?”
“李哥,我有一兒一女。”那個黑影輕聲說出李洪早就知道的事情。
聽到這句答話後,李洪保持著瞄準的姿態靜止了一會兒,突然輕嘆一聲收起了槍。
“多謝李哥。”從那個黑影的動作看,他似乎是抱了個拳。
“一路順風。”李洪輕聲嘆息著:“但你應該叫醒我再走。”
“對不起,李哥,大恩大德,永世不忘。”同伴說完這句話後,就頭也不回地向著對面爬走了。
……
前天明軍的逃兵達到了有史以來的最高峰,一夜有一百一十餘人向順軍投降,接到這個訊息後易成在南京發表署名文章,《遼東人民觀察家》稱:
消滅被十萬王師重重圍困在淳化的兩萬南明兵將,只是時間問題。
第十章 贏得生前身後名 第十一節 家書
大順和她藩國所擁有的軍隊超過百萬,但一線將領對補充兵員的要求都很高,能夠滿足前線將領標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