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第四軍以武力介入,協助北伐軍統帥部平息了大規模違紀事件。
陸軍部說得很含糊,一開始易猛對此事也不是很關心,他更重視整軍北上和順軍交戰的事宜。但既然得知李公子將會是自己的頂頭上司,那易猛自然而然地開始打探他的過往經歷,以便更好地和軍部配合。
據打探來的訊息說,李公子是堅定的鷹派,主張對順軍進行毫不妥協地掃蕩,這給易猛的第一感覺就是未來的軍長很和自己的脾胃,儘管易猛覺得李公子在身為第七師副師長時破壞與順軍協議、下令水師對長江上順軍船隻進行無差別攻擊有些孟浪,但他覺得可以理解。
不過隨著易猛透過關係漸漸瞭解江西事件的經過後,他就開始擔憂了:安慶之敗後第一軍和第二軍退到江西后痛定思痛,開始嚴肅軍紀,北伐軍參謀部說每一個不服從軍令的人都該被處死(就易猛的理解一開始就是說說而已);但很多士兵、甚至包括低階軍官都高喊說這話的人才該滾出軍隊(就易猛的看法這也是怨言罷了,並非一定無法冷卻處理)。
但事情很快就開始脫離軌道……具體的情況陸軍部方面支支吾吾始終想遮掩,制憲會議也哼哼哈哈地含糊其辭,反正易猛只知道第四軍在聞變後態度最為強硬,出動軍隊開入鬧事的軍營,聽說還動用了大炮進行鎮壓,李師長是現場指揮官。
“到底為什麼制憲會議會派李軍長來浙江呢?”易猛既迷惑又擔憂,這位新任軍長看起來脾氣火爆而且不太體恤士兵。
陸軍部已經告知很快就要發動第二次北伐,重奪湖廣並確保南京,易猛覺得自己需要再進一步打探這位新軍長調任背後的隱情。
第十章 贏得生前身後名 第十四節 假像
南明臨時陸軍部的副部長曾格武正在浙江視察軍務,他主管陸軍部後勤事宜,易猛和他是軍校的同學(部長也一樣和他還有唐德生、陳偉他們是同學),由於黃石把所有的老部下、老班底都派去前線輔佐黃乃明瞭——他們也很高興,因為這樣軍功總是要在戰場才能立下的,所以臨時陸軍部成立的時候,制憲會議就按考試成績定座次,除了供應幾個新師的軍官外,還把軍校的學生大量地劃拉到各軍部的崗位上去,現在陸軍部和幾個新師一樣全是由群二十多歲的年輕人在領導。
老同學見面,他們把酒言歡先是回憶往昔的校園時光,然後再一起痛罵海軍部的王八蛋,過足了嘴癮後易猛覺得酒也喝到位了,就開始切入正題:“江西那邊,到底是怎麼回事?”
實際陸軍部知道的也不是很全面,只知道北伐軍統帥部狠下一條心開始進行清軍運動,把軍法官大量地趕出軍隊或剝奪他們的執法權力。而第四軍是其中執行得最堅決的,制憲會議和陸軍部不敢和軍方撕破臉,也默許了他們的改制,不過還是有很多軍法官被清理出軍隊後利用各種關係去向齊國公府抗議,幾個大黨的代表因此又跑去齊國公面前訴苦,其中李軍長就是一個重要的目標。
其實風聲才起,李雲睿的夫人就跑去找妹妹、妹夫告狀,說的當然都是軍方對現行制度的那些怨言。有過北京之變後黃石小心謹慎了不少,現在黃石集團還掌握著龐大的政治、軍事資源,足以造成一場大動盪;而眼下進展總的說來還比較順利,黃石覺得照目前這個形勢發展下去遲早軍方不得在既成事實前低頭,他不想太過刺激黃石集團。無論如何,現在都不是玩杯酒釋兵權的好時機,一旦軍隊出現大動盪佔便宜的是李順。
除了擔憂黃石集團的實力外,首先黃石本人也無意把老部下們一鍋端,他還是希望能讓舊部們有個富家翁的下場,其次制憲會議目前只有“奉旨造反”的膽量,黃石總結在明廷那邊失敗的教訓,覺得自己要是在後方耍陰謀詭計第一有點說不過去,第二搞不好又會培養出新的軍閥集團來——就是制憲會議對自己的地位都不自信,雖然好幾年過去了而且卿院已經擁有的巨大的力量,但是他們多少還是覺得自己的權利是黃石賜予的,很有點心虛的感覺;而如果黃石赤膊上陣下令某支軍隊對友軍動武,那造成的思想和軍事混亂難以預測,而且這支軍隊如果僅僅是因為黃石的命令這樣做,那顯然還是私人武裝而不是國家軍隊,除了需要用利益收買外,將來搞不好又得清洗他們。
本著治大國如烹小鮮的態度,黃石打算繼續糊弄黃石集團(而且他此時對制憲會議的反抗精神也有點高估),就在妻子和妻姐面前附和了一通,說了些莫能兩可的話。
錯誤領會黃石態度的李夫人(她說什麼也猜不到黃石的本意居然是把自己的手腳都砍斷,把自己的爪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