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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4部分

第三軍的指揮官們能否在這種交戰中佔到李定國、餘深河的便宜不是很有信心。

“他們缺乏戰場直覺,”黃石贊同地點點頭,鮑博文從來沒有擔任過任何指揮工作,如果把他扔到戰場上去指揮估計比一個軍校學生還不如,但是他卻有被黃石成為直覺的東西,好歹他也跟在黃石身邊看了這麼多久的戰場,能夠嗅到危險的味道,說著黃石露出一絲焦慮之色:“我一直沒有想好如何靠訓練來提升將領對運動戰的戰場直覺。”

“大人估計會有很大的損失麼?”

“不過以我們士兵的訓練水平,大概也不會吃很大的虧,”黃石不與鮑博文討論具體的戰術問題,制憲會議今天對憲法的討論估計又要中止了,他們肯定會擔憂湖廣的軍事形勢,而黃石大概會給他們一個“暫時不是很樂觀”的回答:“我能夠補充損失,而李順很難補充他們精銳官兵的消耗。”

又端著報告看了看,黃石對鮑博文道:“餘深河這孩子我親眼見過,還和他說過好久的話。”

“大人見過他?”

“是啊,和許平還有點關係。”黃石大略地給鮑博文講述了一遍那次見餘深河的過程:“許平鋒芒太露,從軍才幾個月所有的課程都是頭名,而且高得不是一星半點。小輩們自幼有父兄指點,但分數和他一比都跟傻瓜似的,讓大家全面上無光,賀寶刀看不出大家心裡不滿我可看得出來,只好先壓壓他也算是幫他平息下別人的不滿;結果許平還是不懂事,出兵山東前進行實戰模擬的時候又使出全身解數對付同僚,一點兒面子也不留,好幾個營被長青在演習裡打得全軍覆滅,從參謀司、軍情司到幾個營大夥臉上都掛不住了,張承業那個直腸子還在得意洋洋!其中就有賀飛豹幫忙的精金營,連賀寶刀都有些生氣了。”

鮑博文不知道這些陳年舊事,聽得啼笑皆非:“難道許平以為自己是來砸場子的麼?”

“新軍肇造,我總是要說些漂亮話的嘛,鼓勵士氣也是嚇唬一下那些老人,什麼要嚴查軍中流弊、不問親疏只問是非之類的,許平當真了。”黃石抖了一下手中的報告:“這個餘深河一直是他的得力助手,當初在教導隊也是成績卓越,另外一個沒腦子的,幫著許平砸了半年新軍的場子,同樣招人嫉恨得很。”

說到此處黃石停頓了一下,鮑博文觀察著黃石的臉色:“大人有惜才之心嗎?”

“說一個人倔,常用的話是不撞南牆不回頭,可許平是在牆上撞得頭破血流也不會回頭,單論性子……”黃石突然問鮑博文道:“你覺不覺得許平其實和先帝挺像?”

“是挺像,死心眼。”

“可是一般正常人是不會這樣的,餘深河、陳哲那幫都還是正常人。”

黃石掃了一眼窗外的天色,對鮑博文叫道:“好了,不閒扯了,快把東西給我。”下午他還要去旁聽制憲會議。

鮑博文回身掀起箱子,把裡面的貨物取出一大塊來,雙手捧到黃石面前。

看到貨物後黃石臉上一下子綻開笑容,伸出雙臂從鮑博文手上把它接過去,走到床前仔細地觀賞起來——自從齊國公府修建這種玻璃窗後,不少達官貴人也紛紛效仿。

鮑博文看到黃石又捏了捏那貨物,還把它放置鼻子前嗅了嗅,回頭衝自己笑道:“沒錯,就是它。”

三十年前親自和西班牙商人會談,然後打發楊致遠時刻監督、催促,在重金的誘惑下一撥又一撥的探險者深入亞馬遜森林為黃石尋覓樹種,甚至驚動了西班牙南美總督——經過一而再、再而三的慎重研究,西班牙南美總督得出的結論是:該物毫無用處,允許出口給中國。

樹種送到北京後齊國公竟然不知道是不是他所要的東西,再三詢問了母樹的性狀後,齊國公——當時的鎮東侯又親自過問在南洋開闢了大片的莊園,漫山遍野地種這種樹——從南美不停地進口,就是武裝衝突期間齊國公還在收買西班牙商人讓他們去熱帶雨林深處幫自己走私樹種。

儘管齊國公催得緊,但是樹木生長有其規律,直到幾個月前才能開始採集樹膠,收集到後南洋那邊立刻就專船運到泉州,向齊國公報告他三十年前交代下的命令、這幾十年來經無數人之手,在大家的不斷努力終於得以完成了。

“總算是活著看見它了。”執政大臣臉上的表情顯得非常滿足,這不是鮑博文第一次見到類似的表情所以沒有發問,任由老長官陶醉在不為其他人說理解的幸福中:“要是你們把樹搞錯了,那我就白乾了。”執政大臣陶醉了一會兒後,開始對鮑博文解釋道:“我決定把這個東西起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