夠避免擴散,相對而言他倒是更關心中國科學院的建設。建設科學院的同時,從政務中清閒下來的黃石突然想到遠在西方的英國,現在中國的事情已經大局已定,或許他還可以做點更多的事情。
在黃石的印象裡,牛頓是個篤信鍊金術的人,而研究鍊金術需要很大一筆錢,就像為了物理學發明微積分、為了鑄幣發明機床一樣,為了籌措經費和其他的一些用途牛頓曾經去經商。事實證明牛頓是個精明和成功的商人,出身貧寒卻在商場所向披靡,很快就成為了百萬富翁;除了科學、工業和商業上的才能外,牛頓看起來還有不錯的政治才能,以平民身份贏得了不知道多少人輾轉難求的貴族頭銜,還當選了一般貴族打破頭都搶不到的英國上議院院士。
一般人篤信封建迷信是因為能力不足而不是過於充足,比如經商能力不足所以求神拜佛;仕途坎坷不平所以拜託風水;因為無知所以迷信。可牛頓恰好相反,研究科學規律、發展工業技術、經商、從政,無論哪一項對別人來說都是一生的事業,但是牛頓都做得很成功,當解決了那個時代所有的科學難題,發明了數百年後人類還在使用的工業技術,成為百萬富翁和上議院議員後,拔劍四顧心茫然的牛頓爵士就只剩下去攀登封建迷信這座珠穆朗瑪峰了,在其他事業都變得沒有挑戰性後他就把後半輩子的時光都消磨在死路一條的鍊金術和神學上。
因此黃石就琢磨著要給牛頓找點事情做,並認真考慮設法捐獻一大筆錢給未來的牛頓爵士,這樣對方要是需要用錢就不需要去經商了,就是還想成為貴族和從政也不必擔憂經濟問題。在黃石看來對方的那顆頭腦是屬於人類的財富,最好統統花在科學探索上,而不該用來經商、從政尤其是不能浪費在該死的鍊金術上。
黃石還記得他曾看過的一段名人軼事:牛津大學的幾何教授、與牛頓同時代的著名天文學家哈雷,在發現一顆彗星(哈雷彗星)後曾帶著一些觀測結果去拜訪正在鑽研鍊金術的牛頓。聽完哈雷的資料後,牛頓不假思索地說道:“這顆星的軌跡會是一個橢圓,好了,你趕快走吧別打擾我了。”說完就繼續專心地從事他把鉛煉成金子的嘗試。
因此給牛頓找一般的事是不行的,花不了太多心思就解決的問題不可能把他從鍊金術的泥潭裡拉出來的,黃石需要給他另外找一座足夠有挑戰性的高峰去攀登。既然山不能來就人,那人就得去就山,黃石打算把他還記得的一些亂七八糟的化學東西化妝成鍊金術,放在別人他沒信心,但是牛頓若能用後半輩子來研究這東西,那很可能就提前把化學給發展出來了。
此外還有其他一些工具問題,黃石曾經讀過著名的牛頓環實驗,他知道這是被牛頓發現的光的干涉現象,也被認為是光是一種波的鐵證,但是牛頓作為這個現象的發現人,卻依然堅稱光不是一種波而是一種高速運動的粒子。根據一貫的老習慣,在現有工具不趁手時,牛頓就會創造一種新工具來繼續前進,在牛頓環實驗的總結中,牛頓認為光粒子會發生一種奇妙的振動,呈週期性的時而表現出透射性、時而表現出反射性,不同的單色光具有不同但是穩定的週期律(黃石覺得這就是放著現成同義詞“波長”不用,非要生造詞彙。)。對這個週期牛頓還進行了精確的定量測定,並認為這個可以成為檢驗光學元件的有效方法——直到今天也就是三百年後牛頓環實驗還是用來檢驗光學元件的有效和常用手段。
但是牛頓承認他不能繼續對光微粒為什麼會有這樣的特性繼續進行探討和研究,後來波動學說就直接把牛頓的週期性改為波長,每種光波長的定量測定牛頓都做得非常精確,拿過來直接就可以用。在這個問題上,牛頓做得無疑不符合科學精神,他在沒有科學根據的情況下,違背了奧姆巴剃刀原則生造出一種理論來維護他關於光粒子性的直覺——如果對牛頓爵士和偽科學大師採用統一標準的話,這種行為黃石覺得就是、或者很接近偽科學的神棍行為。
作為幾百年後的人,黃石認為牛頓這個不科學的直覺:“光是具有一種特異屬性(這個他自己也承認無法繼續研究和探討)的高速粒子,因此在某些情況下會表現出類似波的衍射效果。”已經摸到了光波粒二象性的大門口,只是當時的實驗工具遠遠不足以支援牛頓證實或修正自己的直覺。黃石突然又發現牛頓還達成了一項事業,除了科學、工業、商業和仕途外,他還用一種明顯不科學的理論唬住了身後一百多年的科學家們,硬是把一種不科學的直覺變成了說服力足以迷惑無數科學巨匠的理論,讓無數敢於反對至高神權的人不敢冒犯他的權威——這真該讓那些博大精深的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