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中午他直接找過你媽媽,給了她這份東西,你自己看看吧!”
“好的!”我接過檔案,再次看一眼爸媽,耐不住強烈的好奇心,馬上開始低頭閱讀。�潘衛傑同妻子使個眼色,兩人悄然向廚房走去,留下兒子獨自坐在沙發中,表情不時地變化。
大半個小時以後,潘衛傑把最後一道菜餚端上餐桌,瞧一眼還緊皺眉頭,陷入沉思的兒子,小聲招呼道:“小宇,過來吃飯了!”
“知道了!”我答應一聲,擱下這份令我震撼地檔案,滿懷心事的站起身,低頭向餐廳走去。
晚餐氣氛沉悶,翁麗主動給兒子夾菜,可結果卻毫無起色,只有聲音輕柔的關心道:“小宇,有問題就說出來,別隻顧著埋頭吃飯!”
“嗯。”我知道有些問題還需要爸媽給出合理解釋,因此猶豫片刻,開口問道:“媽媽,這份檔案真是大舅給你的?他有沒有說些什麼?”�
翁麗如實回答:“是啊,我拿到以後,又第一時間給了你爸爸。小宇,你想問為什麼?”潘衛傑放下碗筷,插嘴道:“兒子在奇怪,你大哥如何取到公安局的機密文件,而關於蔣濤的調查資料又是否屬實,小宇,你說我講的對嗎?”
“嗯!”爸爸說的一點沒錯,我向媽媽點點頭,等待她給出期待已久的答案。
翁麗恍然大悟,目光溫和的注視兒子,帶著淡淡的笑容,詢問道:“小宇,知道你表哥未來的岳父大人是誰嗎?”這些事情我從來沒有關心過,理所當然搖頭否認。
翁麗先吊起兒子胃口,而後詳細的敘述道:“翁傑那孩子年底沒有出車禍,今年也該結婚了,而他的未婚妻子正是現任上海市市長齊海濤的千金。可由於他一直昏迷不醒,你外公不願拖累女方,就主動解除婚約,因此齊市長欠翁家一個人情,於是你的事情,他第一時間與翁家透過氣!”�
潘衛傑忿忿不平。冷哼一聲:“哼,什麼不願拖累女方。還不是齊海濤升了上去,不願得罪人家!”翁麗清楚兩人之間的恩恩怨怨,只是幽怨地看著丈夫。並不張嘴反駁。
齊海濤和外公家還有這層關係,這確實出乎我的意料之外,而且剛才那份檔案如果一經證實,而後直接上繳給有關部門,定能給蔣濤制罪量刑。可這一切來得太過突然,我並沒有就此感到心喜。反而隱約感覺不妥,故繼續問道“那份與蔣濤有關的材料呢?他們給我到底什麼意思?”潘衛傑為把兒子看透。不答反問:
“你覺得呢?”作為世界上最能依靠的人,我搖搖頭,虛心向爸爸求教:“我不知道,那份檔案牽涉太廣,雖然能夠把蔣濤拉下馬,也將因此得罪一批人。爸爸,你說我該怎麼辦?”�
兒子沒有一時衝動,作出衝動的選擇,潘衛傑感到很欣慰。於是耐心地替我分析:“小宇,你剛才看的那份檔案。不出意外的話,其內容應該八九不離十,差不到哪去。但是你想過嗎?你的外公,還有上海市市長齊海濤,如此大費周章,透過你媽媽把檔案交到你的手中,他們有何深意?依照齊海濤的地位,他完全能夠利用這份檔案把蔣濤就地解決,而如今他卻把這個難題交給你,你說他是什麼意思?”我有些覺悟,驚奇道:“難道他們不願得罪與蔣濤有利益關係地大小官員,想把責任推到我的身上?”�
潘衛傑搖搖頭,露出高深莫測地笑容,答道:“有這層意思,但可能性不大,而且你外公想把你培養為接班人,不會讓這件事毀掉你的。所以據我猜測,他們大概想透過這件事情,考驗你的能力!”�
翁麗也是聰明人,但父子倆的對話使她漸漸感到迷糊,因此實在忍不住,關切的問道:“那小宇到底該怎麼辦?”�
官場跌爬滾打二十年,潘衛傑深有體會,於是說來頭頭是道:“這個我也不太清楚,小宇的事情看似簡單,但牽連甚廣,處理起來相當辣手。如果蔣濤只是普通市民,或者簡單的公務員,光憑那份檔案,事情就好辦的多,可他偏偏是上海市的中層幹部,又負責經貿局這塊油水豐富地衙門,拉他一人下馬是件很容易的事情,但與他有關係地大小官員呢?能夠全部依法辦事嗎?判刑,革職,處分,記過,如果真的那樣幹,整個上海市還不全了亂套,我想這也是齊海濤的難處!”�
我鬱悶之極,苦澀的說道:“這麼說,我把檔案上繳,不單齊海濤難作,而我也會成為眾矢之的,所以這份檔案還是交不得?”潘衛傑收拾心情,有板有眼的囑咐道:“小宇,你自己看著辦吧。你已經長大成人,有些事情必須獨立承擔,如果沒有更好的辦法,你暫且把這件事情擱一擱,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