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去,在那巨石上舒舒服服的躺了下來。
他雙手枕於腦後,翹著二郎腿,仰望星群。涼風習習,枝影婆娑,兩天來從未這般放鬆過。他想著這兩日來的奇特遭遇,神農、白衣女子、段狂人、朝陽穀水妖、黑衣女子、白龍鹿……睏意逐漸湧將上來,過不多時,沉沉睡去。
也不知過了多久,耳邊彷彿聽見有人呢喃之聲,溫柔嬌媚,身在夢中也不由面紅耳赤起來。王亦君猛地睜開眼,坐了起來。石上空蕩,並無他人,環首四顧,大吃一驚,“啊”的一聲驚呼。
潭中碧水盪漾,月光照得明亮,一個一絲不掛的紅髮女子背對他,雪白一身的站在水潭中央,側頭垂首,長長的眼睫毛垂將下來,腰身盈盈,不堪一握,瑩白的脖頸襯著火紅的長髮,髮絲一直垂到潔白的臀處,隨風飄舞。那女子一邊用手撫洗自己的身子,一邊低低地哼著他夢中聽到的似歌非歌的呢喃。
王亦君嚥了一口口水,揉了揉眼睛,確定這並非夢境。心中突突亂跳,長了這麼大,雖然見過裸體女子,但一時間還是連呼吸都險些停止。那紅髮女子悄悄地轉過頭,月光傾瀉在她妖媚的臉容上,美目流盼,唇如花開,吃吃笑道:“小鬼頭,還沒瞧夠嗎?”
豔若桃李,妖嬈奪目,赫然竟是那黑衣女子!
王亦君目瞪口呆,冒出一身冷汗,剎那間心中轉過千萬個念頭,“這妖女是無意間到此?還是故意在此等候?難道她已經知道他是誰了嗎?倘若如此,段大哥是否已經落入水妖的手中呢?自己是應該立即逃之夭夭,還是靜觀棋變?”
目光四掃,不見其他黑衣人,只有那隻黑色象龍獸昂首佇立潭邊。瞬息間他作出了決定,事已至此,只能鎮定應變,探出妖女口風,再覓機逃走,或者尋法救出段大哥。當下索性雙手撐在身後,笑嘻嘻道:“這麼漂亮的美人怎麼瞧得夠?”
那龍女格格笑道:“啊呦,年紀輕輕口甜舌滑,倒真討人喜歡。”
她緩緩轉過身,正面對他,雙臂高高舉起,到腦後盤卷秀髮。姿勢曼妙,更顯雙|乳豐盈,王亦君瞧得眼都有些直了。
龍女見他魂不守舍的模樣,似乎頗為歡喜,雙眼火辣辣的盯著他,眼角眉梢盡是春意。卻不知王亦君雖年少情迷,但絕非單純的好色之徒,這關鍵時刻,更加收斂心猿意馬。這神魂顛倒的模樣倒有七成是裝扮出來,迷惑龍女的。
龍女格格笑道:“小傻瓜,先前在那山上,就瞧成這樣了麼?”
王亦君心中一沉,暗呼糟糕,卻故意詫異道:“山上?難道仙姑在山上看見我砍柴嗎?”
龍女啐了一聲道:“小傻蛋,既然知道我是仙姑,還想騙我嗎?你身上的味道我可聞得清清楚楚呢。”
原來這龍女乃是水族朝陽穀天吳的妹妹,東海雨師國國主,芳名雨師妾,善御龍,故號龍女。但她聲名最昭著之處卻是喜好男色,尤喜年輕男子。她天賦異稟,可以在很遠的地方聞著男子的味道,並可以根據氣味品鑑出男子的長相好惡。
是以下午王亦君雖然隱身,卻依然被她發覺。她聞著王亦君身上的味道,立即大為傾倒,那氣味中有說不出的陽剛之魅,雖然是個極為年輕的男子,但那氣味竟比她聞過的所有男人都要美妙百倍。故而她雖猜出這隱身少年便是打傷侄子十四郎的少年,卻不忍當眾將他擒下,支開手下後,獨自循味而來,在水潭處將他覓著。
當時瞧見王亦君躺在巨石上,雖已睡熟,衣衫襤褸,卻掩不住勃勃英姿,登時芳心大動。王亦君不明就裡,心中納悶,“聞得見我的味道?在玉屏山下的河裡,我可是洗過澡了。”
他低下頭不住地嗅聞自己周身。
雨師妾格格嬌笑,花枝亂顫,身上曲線也起伏不已。王亦君用手擰了一把自己的大腿,暗暗道:“王亦君,段大哥生死未卜,你可不能被這妖女迷惑。”
雨師妾吃吃笑道:“小傻瓜,既然你覺得身上有味道,不如下來和姐姐一起洗個澡吧。”
王亦君想起懷中的神農血書與神木令,這兩件東西事關重大,萬萬不能被妖女見著,當下強按住砰砰的心跳,結結巴巴道:“仙……仙姑,我媽不許我在姑娘面前脫衣服。”
雨師妾格格笑道:“小傻蛋,那你媽有沒有不讓你和仙姑一起洗澡呢?”
王亦君撓撓頭道:“我媽沒說。”
雨師妾眼波如水,閃閃發亮,柔聲道:“小傻蛋,仙姑不看你脫衣服,你脫完衣服再下來一起洗澡,好不好?”
語聲沙啞,聽得他心癢難搔,連骨頭都酥軟下來。王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