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日後,一行人來到了東渚郡都。
這確實是一個跟祁冥國不同民風的國家。
在魔域附近的村落,算是與祁冥國相隔不遠,在魔域沒有分割之前幾百年前留下的習俗,多少還帶著那麼點祁冥國的樣子,而越往深處走,則越見不同,與青轅王朝也相差的更多,直到再難尋到記憶裡的東西。
東渚的岩石均以特質的紅色居多,沙土則呈明 黃,就是因為這種特殊的土質,農作物才長的不夠好,但是卻盛產一種從未見過的果樹,樹上的果實是東渚人的主糧,而果實熟落後留下的一種毛絮狀的東西是他們用來製作布匹的材質。所以在東渚,不論吃穿都是跟祁冥國那邊不同的。
至於住,直到西門靖軒來了之後才建起第一座寬敞明亮的閣樓,更多的人只是簡單的在石山上鑿個穴,東渚王住的地方則是用岩石堆砌的一座所謂的宮殿。
這宮殿沒有之前見過的任何大殿富麗堂皇,到處是一色的岩石紅,遠遠望去呈一派渾厚的滄桑感。
就是東渚郡都的地形都不平整,忽上忽下一山挨著一山,山與山之間是買賣人的地方,就像普通城中的街道,只是走在其中,兩邊不是閣樓店鋪,而是或高或低的山,一間間鋪子就是山腳下的一個個洞穴。
東渚王選擇這樣的地方做郡都,就算有人謀逆,也不能一馬平川的踏平,恐怕普天之下只有東渚的郡都是這樣的崎嶇不平。
東渚的人生性好鬥,而且騎術極高,策馬在幾個山頭奔波毫不費力,而且隨時就能夠看到一場較量。
正月的天,東渚沒有祁冥國那般的冷,偏乾燥。一路趕來,林馨兒都起了一身汗。若不是急著給那些中過毒的人排除體內殘餘,趕著給冷言秋制輪椅,她肯定會選擇跟西門靖軒一起放慢速度,領略一番奇特的東渚風光。
“國師大人,大王讓我等在此特等候大人與夫人,大王已在宮中備好大宴為大人接風洗塵。”
西門靖軒剛穿過一條山道,就有人迎來。
好在東渚人的語言跟祁冥國還相近,不同的只是發聲的聲調造成的不一樣的口音,聽起來也不算費力,也好學習。
“好,本國師與夫人這就先進宮拜見大王,還勞煩索大人幫忙安置我們的朋友。”西門靖軒沒有回禮,頂多只是語氣中的客氣。
“國師大人放心,國師大人與夫人的朋友就是我東渚的貴客,微臣自會好生招待。”索利巴畢恭畢敬的道。
西門靖軒微微頷首,便帶著林馨兒走向東渚王為他們準備的馬。
而索利巴則側身候在一旁,目光若有若無的注視著林馨兒,看著她騎上馬,看著她揮動馬鞭隨著西門靖軒策馬奔去,疾風奔至前方陡峭的山路上又繞了過去,再見不到身影。
林馨兒在路上就聽西門靖軒介紹了東渚的情況,知道出入東渚王宮沒有坐轎子一說,要不得到恩准隨意騎馬穿行,要不就只能徒步,乘轎子對東渚人來說是恥辱,只有弱小者才會用,即使受了傷的人,能咬牙乘馬也絕不會選擇令人低看的馬車轎攆。
由於這是東渚普遍的民風,就是女子也不例外,若是被男人帶著騎馬的女人,就算是那男人的摯愛也會被人小看。
顯然,林馨兒留給索利巴大人的第一印象很好,沒有丟了國師大人的臉。
而精通馬術的索利巴大人也一眼就看出,國師夫人的身手絕對為上乘,這樣的女子定不會讓那些曾對國師大人的婚事起疑的人失望了。
要知道,國師大人如今可是整個東渚的神人,一般的女子,又是來自祁冥國的女子怎能配得起?
聽聞東渚國師遠赴祁冥國只為了尋一位夫人,不知東渚郡都裡有多少出身與表現均不俗的女子心中不服,早就等著拭目以待。
“這個索大人可信嗎?”半路上,林馨兒問。
將冷言秋交給一個陌生人總覺得擔心。
“他是東渚王之下的第一相輔,具有不俗的權力,有他招待言秋更合適,這個你放心。”西門靖軒道。
“原來是這麼大的官呢——”林馨兒笑道。
笑聲戛然而止,林馨兒勒緊馬繩,騰空來了個飛躍,跳過了從旁邊山崖下滾下的一塊石頭。
這東渚郡都的路,雖然崎嶇能磨練人來來往往的腳力,可是不知道東渚王到底有沒有想過,這一道道山路很容易就能埋下陷井,真要有個戰事,郡都的人就會被當做甕中鱉,就算能攔著外面的入侵,裡面的人也討不到多少好。
除非——東渚王早計劃好種種可能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