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令人蠢蠢欲動的風聲最先是從林馨兒這裡刮出的。
西門靖軒的眼睛眯了眯,這跟他的猜測真是大相徑庭。
猜測要建立在對一個人的瞭解之上,瞭解又依靠的是對這個人的真正感覺,顯然,他在這些方面上出了差錯。
“不管怎麼說,你先離開,我相信你會把事情處理好的。”林馨兒說著,拽著西門靖軒的手絲毫沒有鬆開。
將木門拉開一道縫隙,林馨兒看了看周圍的情況,才依依不捨的將西門靖軒的胳膊放下,先一步跨出門檻。
“你打算怎麼引開他們對我的注意?”西門靖軒問。
“我要繞過前面的這個巖壁,到那個山洞處,我知道那裡有通往地下暗河的入口,暗河裡有個視我為仇的女人,我再去找她。”林馨兒道。
被銀麵人帶著她離開的那個洞口她一時找不到,只能還是照之前的方法進入暗河。
林馨兒想著,不禁捏了捏衣角,她的這身衣衫可是溼了又溼,不過只要西門靖軒能離開就好。
她前腳墜入暗河,銀麵人後腳就到了,說明他也是在意她們兩個碰頭的,只要將銀麵人拖在暗河深處,那些鷹收不到銀麵人的指令,攻擊力就若幾分。
想想那群鷹像妖獸一般瞬間將一個大活人撕碎,真是恐怖的很,就算啄不死西門靖軒,她也不要西門靖軒被鷹啄傷。
“暗河?”西門靖軒明白了林馨兒為何渾身都是溼的原因了。
這大冷天墜入水中滋味確實不好受。
再看林馨兒的臉色,似乎微微泛起了不正常的紅暈。
原本墜入冰湖的傷寒還沒有完全好,又在暗河裡泡了一回,已經隱下去的病情又蠢蠢欲動的冒出了頭。
“你這些天一直病著?”西門靖軒又問。
一進這石屋就聞到了濃濃的藥味兒,還有地上林馨兒摔碎的殘留著藥漬的破碗片,再想到之前骷髏頭說的他在銀麵人身上聞到的藥味兒,西門靖軒其實早已想到這件事,此時不過是看到林馨兒不正常的臉色明知故問罷了。
“沒什麼,只是感了些風寒,畢竟這時候的天冷得很,又是在山裡。”林馨兒輕描淡寫的道,對自己墜入冰湖的事隻字不提。
她不想讓西門靖軒為她擔心。
聽了林馨兒的話,西門靖軒也沒有在意,也許就算他知道林馨兒墜入冰湖怕是也牽動不起他的多少情感。
“我先去了,等銀麵人被我引去,你就找機會盡快離開,那些鷹為了跟隨銀麵人,應該會有短暫的時間守在暗河的出口,你只有把握住這點時間。”林馨兒說完,就向山洞處掠去。
“一起走。”
剛離開不遠的距離,西門靖軒已施展開破影功緊跟而上,換做他一把拉住林馨兒,沉聲道。
看看西門靖軒完全暴露在雪地上,林馨兒不覺抬頭看看天,那些鷹在遠處盤旋,時隱時現。
“靖軒,我先留下拖住他們,你先走,京城要在你手中。”林馨兒回頭,語氣堅決,雖然滿眸的不捨與柔情,但還是幹練的做出決定。
“不過就是幾隻鷹麼,倒把你嚇著了?”西門靖軒抬頭眯著眼睛注視著那些在空中飛翔的暴戾動物。
其實,吃人的鷹極其罕見,這些鷹是被它們的主人妖魔化了。
“也不只是怕不怕,你不能讓人知道離京的事實,否則……”林馨兒覺得剩下的話不必多說,西門靖軒是知道的。
如果有人趁機在京城作亂,真是很大的麻煩。
何況,她還要給月瑤報仇,絕不能給敵人一絲反轉的機會。
“你是一心想著報仇,還是在乎我的處境?”西門靖軒問,他還沒有忘記水月聖宮與教武場的慘烈,說出了林馨兒一半的心事。
“是的,我忘不了報仇,但是我更看重你的安危,星瑤月瑤已經不在,活著的人要更好的活著,如果你的處境遇到危險,我會停止報仇,沒有什麼能比得上你的安危。”林馨兒說的很誠懇,也讓自己的語氣保持平靜。此時不是兒女情長的時候,她就當做是在談論戰情,要理智,不能再一頭腦熱。
西門靖軒握著林馨兒的手臂,五指攏緊,關節處發出輕微的脆響聲。兩眼直直的盯著林馨兒,沒有任何炙熱,只是想要仔細的看清楚這個女人。
“靖軒?”
為什麼這次見到西門靖軒會給她接連異樣的感覺?
擔心勝過了狐疑,林馨兒怕西門靖軒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不好的事,忍著不想跟她說?這種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