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夢如幻,神情恍惚過後,林馨兒抬起手,伸向那串手鍊。
那人將手鍊丟擲,丟給林馨兒。
握住那串手鍊,像是握住了沉甸甸的過去。
“好,我跟你們走,但是,她得留下。”林馨兒握緊手鍊道。
兩個人一齊朝楊藍看去,才發現倆人是同一張面孔,但是他們剛來的時候卻沒發現,或者是根本沒有注意。
在他們的眼裡,一眼就認定林馨兒是他們主子要找的人,即使她的頭髮很短,身上的衣衫由於跟著小拇在地下穿梭蹭上了不少灰塵,還有被石頭勾破的痕跡,但是那對小拇出手的矯健,還有那由內而外散發出的某種氣勢,讓他們目光的焦點中只有她。
“好,就讓她跟小拇作伴。”兩個人沒有反對,他們的主子只是在找林馨兒這樣的女人,其他的,就算有一張令他們疑惑的面孔,也不是他們在意的人。
再說,小拇已死,是因為什麼都不肯說才被殺死的,留下那個女人還是什麼都不知道,頂多是留下一口氣而已。
至於小拇,人已死,也就不值得主子再為他費事,收屍的事不是他們做的。
林馨兒也不再多言,飛身跨到馬背上。
那兩個人共乘一匹馬引路,帶著林馨兒,躍下山坡,向西奔去。
整個山間陰嗖嗖的,身邊還有個死人,楊藍只覺得渾身發冷,想離開,又不知道該走那條路,東渚郡都的山路太多了,若是迷了路,會陷進山裡出不來,再碰到什麼尋食的野獸就糟了。
於是,楊藍拿定主意,不打算自己走,就這麼留在原地等著有人尋來。
她相信,就算景軒不為了她,也會為了林馨兒尋過來的,只是時間遲早的問題。
還好,楊藍相信西門靖軒是沒錯的,沒有等多久,西門靖軒的人便尋到了。
“就你一個?”西門靖軒見只有楊藍,眉頭微皺,又看看小拇的屍體,走過去。
“她走了,看到一串手鍊就跟人走了,什麼話也沒留下。”楊藍乾嚥了口唾液,道。
事實卻是如此,但經楊藍說出卻別有一番意思。
縱使景軒有多在意林馨兒,可林馨兒呢?一聲不吭的就走了。
林馨兒知道把她留下,她都想著景軒會尋來,林馨兒就沒想過讓她給傳什麼話?她的心裡將景軒放在何地?
而且,那手鍊又是何人之物,要比景軒還重要?
“手鍊?”
聽西門靖軒跟著自己的話問,楊藍點點頭,“是的,一串很舊的桃核手鍊。”
一看就是有些年的東西,林馨兒在意的人一定跟她也是熟識很多年了吧。
看樣子,景軒並不知道那手鍊的來歷。
“我大嫂是被人逼走的吧。”陶濤斷言道,“那手鍊可是什麼重要的信物?”
雖然陶濤的話前半句讓楊藍聽的討厭,跟她一如既往的唱反調,但是後半句……有誰重要還能重要過景軒,值得林馨兒不辭而別?
楊藍相信,憑林馨兒的身手,那兩個人根本攔不住她,她就是為了一串手鍊離開的。
“不知道,她什麼也沒說。”楊藍再次重申,“如果她留下話,我會告訴景公子的。”
“咦?”陶濤歪著頭看向楊藍。
楊藍疑惑的不禁後退。
“你不是被嚇瘋了麼?好了?守著一個死人也不怕了?”陶濤瞅著楊藍,接連發問。
“我……看到這人被殺,驚嚇之餘又清醒了。”楊藍僵硬的解釋,偷偷瞄向西門靖軒。
而西門靖軒對他們的對話似乎充耳不聞,圍著小拇轉了兩圈。
“人是馨兒親手殺的?”停在小拇的正前方,西門靖軒問。
“是,她問他話,他什麼也不肯說,就被殺了。”楊藍點點頭。
哪有這樣審問人的,難道不會拖到景軒趕來,帶回去慢慢問嗎?
西門靖軒蹲下身,剝開小拇的衣衫,審視他的致命傷,只是一枚石子砸中的一個小窟窿,並沒流出多少血。
“大哥,有問題?”陶濤湊過去問。
“馨兒要說給我的話都已經讓楊藍說了。”西門靖軒起身道。
“呃?”楊藍不解的看向西門靖軒。
她好像什麼也沒說啊?打心裡,她的言語都在暗含指責林馨兒的不是。
“把人帶回去,我要親自審問。”西門靖軒吩咐陶濤。
審問?審問誰?
陶濤一時也懵了。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