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空寂的街道上颳著冷風。
**堂附近的一座房屋的屋簷上,西門痕俯身在片瓦間,注意著**堂的動靜。
守株待兔,既然曾有兔子撞在了樹樁上,那麼就是有守到的機會的。
西門痕守到了斗篷人。
趁著漆黑的夜色,斗篷人像只黑貓竄進了**堂內。
雖然西門痕不知道西門寅出入皇宮的手段,但是他知道西門寅會來**堂處理事情。
他在等他。
斗篷人剛進入**堂,西門痕就追了去。
外面輕微的響動驚到了還未站定的西門寅。
“怎麼回事?”西門寅問。
**堂的掌櫃匆匆趕來,低聲對西門寅道,“我們的人說是無痕公子來了,推脫不掉,無痕公子硬闖了進來。”
“來的正好,讓他來見我。”西門寅反而毫不意外。
“這……”掌櫃有些猶豫。
“主上說讓他來就讓他來,囉嗦什麼!”知道的情況最多的東南在一側沉聲道。
“是!”掌櫃的趕緊從命,又匆匆的跑了出去。
不一會兒,西門痕被掌櫃請到了一間佈置嚴密的屋子裡。
“二皇兄,底下的人失禮了,不要見怪。”
西門痕的步子剛站定,坐在正中主位椅子上的西門寅就先開口道。
聲音少了往日的柔弱,頗有幾分做主人的氣勢。
“不會。”西門痕說著,走向西門寅跟前,拉過一把椅子,毫不客氣的坐下。
“如果我說的沒錯,這位才是當日刺殺冷慕然的正主吧?真是可惜了翠竹閣的一個死心塌地的無辜小太監。”西門痕翹起腿,雙臂環胸抵靠在椅背上,打量著站立在西門寅身側的東南,“大哥年紀看起來也不小了,不知身懷的隱術奇功可有傳人?你看看我怎麼樣?”
“卑職不敢當。”東南拱手道。
他拱手不是對西門痕客氣,而是他稱了自己一聲大哥,也就是拉著主上也稱他為大哥,這個稱呼,他不敢當。
“二皇兄此番來,不是為了說笑吧。”西門寅說著,站起身,向西門痕走去。
西門痕依舊是翹著二郎腿,氣定悠閒的神態,順手拿起桌子上的一隻玉杯把玩兒。
“那是,三皇弟讓人把我請來,自然也不是為了聽我說笑。”西門痕一邊瞧著手中的玉杯,一邊道。
“是二皇兄你自己硬闖進來的。”西門寅的頭微微垂下,目光凝縮在西門痕手中的玉杯上。
玉杯似乎無意間從西門痕手中脫落,應聲而碎。
“這就叫玉碎吧?很可惜。”西門痕拍了拍手,抬頭仰視,正對上西門寅的目光。
“是,我的面具在你跟前是碎了,這一次我們應該算是兩敗俱損吧。”西門寅說著一腳踩在碎玉上。
“呵,這麼多年三皇弟也很不容易,現在是不是輕鬆了許多?”西門痕笑問。
“是,早知道的話,東南就不用在宮中出手了,害的我送了兩條人命,還折騰了一回翠竹閣,實在是浪費力氣。”西門寅說著,坐在西門痕身邊的椅子上坐下。
腳下的碎玉已經在不出聲響中被他踩成了碎末。
“話倒不能說的這麼掃興,若不是冷慕然遇刺受傷,我也沒機會跟她留在我那梧桐小院那麼久,想想這成了我被三皇弟握住的一大把柄,真是擔心的很,還請三皇弟高抬貴手。”西門痕說著,朝西門寅拱了拱手。
“我也應該請二皇兄高抬貴手才是。”西門寅笑笑,“想來還是二皇兄要高一籌,先一步發現了我,而我,若不是知道了冷慕然的底,怕是還要被二皇兄耍弄。”
“可是現在冷慕然是在三皇弟手中,稍有不適,先被冠以勾結前朝餘孽圖謀不軌的人應該是我。”西門痕道。
“所以呢?你此番前來的目的是什麼?”西門寅側目笑問。
這笑再不是溫潤如風。
“除了三皇弟要給自己看病,可千萬不要用冷慕然做什麼事,你手裡不是有冷冽嗎?用他就可以了。”西門痕側過身,對西門寅輕聲道。
“呵呵,你連冷冽也知道!”西門寅冷笑。
西門痕跟著笑笑收回身子,不再為自己解釋什麼。
“你在暗中算計我,我可是記仇的,你說我會聽你的嗎?”西門寅看向西門痕,笑問,“現在坐在你跟前的可不是翠竹閣裡彈琴作畫的西門寅。”
“就當二哥我求你了,成不成?”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