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在這裡可好?”
充滿血腥與汗味兒的軍營裡突然出現清麗的女聲,西門徹的眼皮動了動,緩緩的抬起頭。
是一個美人兒,又是跟他見過的那些女子不同,一身淺藍色勁裝令整個人顯得乾脆利落,唇角吟著笑意,擺明是對他的嘲諷。
就算是林馨兒都沒有用這樣的眼神看過他,他也從來沒有這麼卑微不堪的倒在一個女人的腳下。
“你是什麼人?”西門徹稍稍坐起。
身上的鐵鎖鏈捆綁的他實在不舒服。
“太子說呢?”雲清反問。
“你是水月宮的人?林馨兒的人?林馨兒在哪裡?”西門徹的問話一句比一句急促,一句比一句的火氣大。
“嘖嘖,太子落得如今的處境,竟然還有這麼大的火氣。”雲清輕蔑的笑道,“你想見她?她很快就會來的。”
“我要馬上見她!”西門徹用力撐著鐵索,用盡內功也掙不開。
“太子殿下省省力氣吧,這鐵索就算比你功力強許多的人都掙不開,你又豈能掙斷?我們要抓你,定然都要防備的。”雲清掃了眼狼狽的西門徹。
一定是林馨兒安排好的。西門徹想,當時軍營遭到偷襲,他也捲入戰爭,但是那些圍困他的人把他逼的死死的,想要施展破影功逃開都做不到,只有熟悉破影功的人才能安排出那樣的陣法專門來對付他。
他已經聽說父皇病重不醒的訊息,心想林馨兒是故意把他支到北疆,好讓京城在有事發生的時候沒有他這個儲君出面做主,禍亂江山。
“我要馬上見到林馨兒。”西門徹的口氣放輕了一些,但還是堅持著自己的目的。
其實,見到林馨兒後他想怎樣,根本不知道。
“等著吧。”雲清笑笑,折身走出這所營帳,吩咐外面的人,“好好守著,這可是我們跟蕭義山談判的條件。”
還是引林馨兒出面的魚鉤。這句話雲清隱在心底。
離開營地,往越西國的北面繼續走一段路,有座臨時建成的工事,就是越西國及其他的國家與戰場上相互輸送情報的一個集合點。
“尊使。”雲清見到等在那裡的魔音使者,恭敬的拱手道。
這個稱呼不屬於水月宮,只是他們對魔音使者的一個尊稱,直到宮主對她們這些人另外又交代之後,她才知道一直被以為的水月宮敵人魔音使者其實是宮主的人,其地位又是站在水月宮之外的。
“嗯。”魔音使者站在塞道邊口,看著來來往往運輸糧草的車輛,手中輕巧的玩弄著玉笛。
得知林馨兒來到北疆之後,他就也趕來了,路上聽說了林馨兒回到聖宮的事,也順便救了躲在那個土石後的迷陣裡,快要被冷言秋尋到的雲清。
之後又聯絡到楚一天跟冷清秀,讓他們一起來到了這裡。
“西門徹相信所有的事都是林馨兒指使的,惱火著要見林馨兒。”雲清道,“接下來,我該怎麼做?”
按照她所知道的的計劃,細節不清楚,但大致上應該是讓林馨兒替他們頂罪,好讓他們在暗中繼續做事,只是現在跟林馨兒提早發生了正面衝突,碧瑤也被她殺死了,不知計劃又會該怎樣改變。
“不是說要等著見林馨兒麼?”魔音使者道。
雲清一愣,不知道魔音使者的意思。是西門徹要見,又不是他們要見。
“林馨兒現在是想跟你們將水月宮劃分為二,留住她那份清白,我們就要逼著她來,然後讓人看到她確實在我們這邊,眼見為實,讓她無法洗脫自己。”魔音使者說著轉向雲清,“明白麼?”
“尊使的意思是,只憑西門徹的猜測是不夠的,要讓他親眼看到,認定這個事實?”雲清問。
魔音使者搖晃一下手中的玉笛,“讓西門徹看到也不夠,要讓蕭義山,整個北疆疆場的人都看到,她就是一個能夠親手滅了自己滿門,無惡不作的妖女,最後,要讓她死在他們所謂的自己人手裡,不得超生。”
雲清從魔音使者的眼睛裡看到了陰沉的恨意,“是,雲清明白了。尊使想等著林馨兒來救西門徹,在她想要證明自己清白的時候佈局下手,可是,如果她不來呢?”
“那麼就繼續開戰。聯盟軍隊在這片疆場呆了這麼久,也該開始真正的進攻了,在你的戰術佈局下,肯定能夠節節勝利,如果林馨兒能冷眼旁觀蕭義山戰敗,就由著她去。”魔音使者道。
“其實都是尊使的功勞,雲清並未懂得多少。”雲清道。
說實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