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呢?”林馨兒笑問。
“你猜?”西門靖軒打起啞謎。
人就要懂得在逆境中尋到樂趣,調節心情,他們就把眼下的遭遇當做是出外遊玩了。
“你一定還有彈丸。”林馨兒肯定的道,“讓我來玩玩?”
“好,給你。”西門靖軒從懷中掏出一個油布小包,開啟,裡面的彈丸完好無損。
多虧了他未雨綢繆,儲存下這幾顆東西,否則真要當野人生吃魚了。
林馨兒拿起一顆彈丸,將掛著魚的樹杈丟給西門靖軒。
跟前只有一樣可以燃火的東西,就是那棵樹,半截樹身雖然浸在水中,但是上面的枝杈是乾燥的,好在此時天氣清冷,沒有凝上霧水,生火用正好。
瞄準好方向,林馨兒將彈丸丟過去。
這種彈丸跟她用過的煙霧彈之類是相似的,只不過裡面噴出的是火藥,藥末受到碰撞燃燒起來,落在高高的樹杈上,便將樹杈點燃了。
上方的樹杈著起火,而樹幹還安好的豎立在水中,遠望過去就好像是一棵火樹。
西門靖軒及時將手中的魚掛在燃燒的樹杈上,待樹杈燃斷的時候,又及時用隨身的匕首將魚挑到另外的枝杈上,如此反覆。
這個時候,林馨兒直接脫掉那件毛裘披風搭在下面沒有燃著的枝杈上。又把一直帶在身上的“爛繩子”也掛出來。
有了火的映照燻烤,周圍亮了,溫度也高了一些,魚香也漸漸的飄了出來。
林馨兒聞到這香味兒,口水都要流出來了,簡直是極品美味。
很快,西門靖軒將穿在樹枝上的魚伸到林馨兒跟前,自己又脫去衣衫趁著沒有燃盡的火燻烤。
“那層衣服也是溼的,脫下來烤烤吧。”西門靖軒看著林馨兒身上的那層單衣,映著點點的血紅斑跡,“這麼溼著,傷口也會潰爛。”
“等那件幹了我再換。”林馨兒一邊吃魚,一邊道。
幸好前面燒著一團火,否則衣著單薄的她非得凍死了。無力施展內力烘乾,是件很悲催的事,她要儘快填飽肚子,恢復體力。
不過,她怕的不是挨凍,而是……雖然跟西門靖軒很親密了,讓她這麼赤 裸 裸當著他的面吃東西,想想還是很尷尬的。
身上的薄衣雖然破爛不堪,但好歹也是遮體之物。
“跟我還害羞?”西門靖軒故意捅破林馨兒的心思。
“不是,我很餓,先吃東西。”林馨兒將頭埋得很低。
“小心魚刺卡住喉嚨。”西門靖軒提醒,蹲在林馨兒面前,一本正經的道,“我也沒別的意思,就是這樣溼著對你不好,天氣冷,我可以先抱著你。”
“不要。”林馨兒果斷的搖頭。
“你放心,這個時候我不會飢不擇食的。”西門靖軒很委屈,早就是夫妻了,還這樣戒備,擺明是看不起他的為人。
就算他有什麼心思,又怎能趁馨兒渾身是傷的時候碰她?
林馨兒抬起頭,微張著嘴看著西門靖軒,光著上半身,也是一道道的口子與淤青。
“怎麼了?是不是魚刺卡到了?”西門靖軒見林馨兒只張著嘴不說話,緊張的問,伸手扳著她的兩腮朝喉嚨裡探望。
“不是卡住了,是被你的話噎住了。”林馨兒哈哈大笑。
見林馨兒沒事,西門靖軒出了口氣鬆開手,但緊跟著雙手又朝林馨兒伸過去,“來吧,你吃著,我幫你脫。”
“要脫你先脫。”林馨兒後傾身躲避。
“我已經脫了。”
“上面脫了,下面沒有。”
“……”
“哈哈哈!”
見西門靖軒一時無語,林馨兒又大笑起來,能夠這樣放聲大笑,心情很舒暢,能夠跟靖軒這樣打趣,好開心。
“己所不欲勿施於人。”
林馨兒將魚丟給西門靖軒,站起身,小心的踏著木筏繞到他身後,躍向那棵僅殘存著一口氣的老樹,將半乾的披風拿回,迅速的換掉身上的溼衣,用披風將自己裹緊。
雖然等不到毛裘乾透,但帶著火烤的熱氣,裹在身上也是很暖和的。
“我自己可以用內力烘乾,你看,已經乾透了。”西門靖軒坐在林馨兒身邊,將手中的魚遞過去。
“我吃飽了。”林馨兒側過頭,笑眯眯的瞧著西門靖軒,“軒王爺,您不覺得這個解釋有點晚了麼?”
身邊有火,誰捨得費力?說實話,還是一個字,害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