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
但是,西門靖軒沒有聽清他的這句話。
就在皇甫燕衝說這句話的時候,有人策馬向他疾奔而來,手持的長劍直削他的項上。
皇甫燕衝快速向一邊閃去,說話的聲音則淹沒在逼近的馬蹄聲與揮劍的轟鳴中。
西門靖軒只隱隱聽到“八年”二字,便見皇甫燕衝與策馬奔來的林博纏打在一起。
林博不愧是駐守南疆的大帥,回到京城兩年,依舊不減當年英勇。馬術超凡,劍鋒凌厲,每一招都盡顯沙場對敵的英姿,令人生畏。
皇甫燕衝並不想跟林博糾纏,畢竟他是馨兒的爹爹,可是林博來勢洶洶,想必是因為林可兒的事特意找上了他,一時很難擺脫掉了。
皇甫燕衝跟林博過了幾招之後,尋了個空擋躍至屋簷上。
透過交手,林博也知道這個後生武藝不凡,自己雖然善於領兵打仗,馬上作戰的水平不錯,但是跟這些江湖人一對一的憑武功較量,自己未必是對手。只是水月宮,皇甫燕衝竟然欺到他的頭上,他便不能忍氣吞聲,定要站出來顯示自己的老當益壯。
水月宮雖然名震江湖,他太師府也手握青轅王朝一半的兵馬,區區一個江湖幫派跟朝廷作對能有幾分勝算?
何況——
林博掃了眼站立在一邊紋絲不動的西門靖軒,他們二人在此便是青轅王朝的整個天下。
皇甫燕衝能夠看懂林博心思,站在高高的屋簷上,不羈的笑道,“林太師,雖然說你與軒王勢均力敵,但是你卻沒有軒王的聰明與長勁,不需時日,你便會落於軒王之後。”
“後生小子,你憑什麼小看本太師?”林博厲聲問道,雖然所處位置比皇甫燕衝低了許多,但是傲首騎於馬上,不輸氣勢。
“就憑你不識林可兒所說的真假,被你的女兒牽著鼻子走。”皇甫燕衝笑道。
馨兒告訴他其實西門靖軒相信他是無辜的,對於這點,令他對西門靖軒別眼相看了幾分,不過——
如果西門靖軒知道他是個陌路旁觀者,會怎樣?
“你有什麼證據說可兒誣陷了你?”林博凌聲質問。
“這個……”皇甫燕衝笑望西門靖軒,“林太師何不去問問軒王?”
同是青轅王朝舉足輕重的人,林博自然不甘落於比他的年紀要小許多的西門靖軒之下,不願“不恥下問”。
“不恥下問有何不可,你們又是翁婿一家人,有什麼見外?”皇甫燕衝道。
“軒王?”林博轉向默不出聲的西門靖軒,唇邊溢位一絲冷笑,“軒王早就知道可兒供出的人就是水月宮的皇甫燕衝,卻一直隱瞞不說,不知何意?聽皇甫燕衝的這番話,莫非軒王府與水月宮真有什麼勾當?”
“林太師這麼快就查到了皇甫燕衝的身份,實力不淺。”西門靖軒在林博鋒芒直刺的目光下,慢吞吞的道。
林博是正統的朝廷官員,向來跟江湖中的事交往不深,即使他有所能力,想要在短短几日就查到皇甫燕衝,並且能追到望月樓,委實意外。
要知道水月宮的防範也是很嚴密的,而且望月樓也是經過林馨兒的親自透露給西門靖軒,才引起他察覺的,憑林博的能力,必然不該這麼快就尋到這裡。
所以,西門靖軒在見到林博出現的時候便想到一定有人特意找上他的門。
現在再聽林博的質問,很明顯他已經將軒王府與水月宮當做一路了,也許某些人的陰謀又在發揮效用。
當時西門靖軒不直接告訴林博關於皇甫燕衝的事,是不想讓林博掌握到水月宮從而發現望月,不想引到兩個林馨兒的麻煩。說到底,還是他想要讓望月“合理”的留在軒王府,獨自留在他身邊的私心在作祟。
現在他忍下了望月的種種作為,並且做出了夜潛望月樓閨房的這等不登大雅之堂的事,是不是意味著他已經被她牽住鼻子,把軒王府拉到了水月宮的路上?林博這般指責他也是有理有據的。
但是,林博的態度不是關鍵問題,西門靖軒想知道的事,是誰向他透露了關於皇甫燕衝與望月樓的事?
“你這是什麼意思?當真以為本太師無能,被王爺玩弄於股掌之間嗎?”林博聽到西門靖軒的話,冷哼道,“這件事關係到小女的清白,關係到太師府的聲名,本太師絕不能等閒視之!”
“林可兒在軒王府不是安好嗎?林太師何必舊事重提?這般話以後還是不要再跟可兒提及為好。”西門靖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