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子不見了,肯定是回來了。”小拇道,“早些天他就說想回來給他死去的爹孃燒紙,回他最後住過的地方看看。”
“看什麼?有什麼好看的?”東南沉下臉,“你倆趕緊去找,別讓他在京城惹出事,雖然他不清楚我們的底細,但是主上留著他還有用,不要壞了主上的事。”
“我看還是有勞東南大哥去跑一趟了。”大拇走進屋子裡側,身子一跳,坐在椅子上,“我們把京城的地下挖成螞蟻洞也未必找得到人,畢竟在地下幹活是我們的拿手功夫,要在地上找人可就不如你東南大哥了。”
東南想想,大拇說的也是,這對侏儒兄弟,能夠在地下橫行無阻,但要是在地上現身,就算偽裝也無法掩飾他們那特殊的外形,若是被軒王府的人注意到,抓獲的話,也是主上的損失。
所以,東南決定自己去找西門亥。
一個西門亥在他眼裡根本算不得什麼,功夫不會幾下,人又呆頭呆腦,連那個蠢笨的太子西門徹都不如,好歹西門徹的武功還是不錯的。
“那小子唸叨著他孃的生辰快到了,說是想回來取他爹孃的遺物,之前央求我們兄弟,沒有主上的命令,我們是不會妄自行事返回京城的,那小子就忍不住自己偷跑了,我想,他八成是回逍遙侯府被燒掉後搬住的那個宅子去了。”大拇見東南打算離去,又補充道,“不過為了預防萬一猜錯,還是你去查吧。”
“人都死了,記著生辰有什麼用!”東南冷哼,“要真能偷跑回來,也算是他的本事了,我去找找。”
東南朝西門靖昱的宅子那邊尋去。
傍晚時分,路上做買賣的小販都準備收攤,在一個賣燒餅的攤子旁的牆角窩著一個乞丐,衣衫殘破,頭髮凌亂的散披著粘了不少毛毛躁躁的東西,一雙黑漆漆的手正拿著半個餅子大口啃咬著。
“夠不夠?再給你一個。”燒餅攤的小老闆隨手將一個燒餅丟向那個乞丐。
乞丐張開雙手,將飛來的燒餅抱在懷裡。
突然乞丐混沌的眸子亮了一下,看著從燒餅攤跟前經過的那個男子,驀地站起身,不顧從懷中跌落的燒餅,奔了過去。
突然一個乞丐朝自己跑來,東南有些厭惡的隨手丟出了一塊碎銀子,他正在辦事,不希望被人打擾,即使是討到跟前的乞丐,他也很爽快的打發掉。
但是,那個乞丐並沒有去拾撿滾落到一邊的銀子,而是緊緊跟著東南。
東南臉色不變,心已經沉下來,想要殺人。
經過一個巷口,東南閃身拐了過去。
那個乞丐不離不棄,緊步跟上。
守在巷口牆側的東南抬腳一勾,那個乞丐猝不及防的就被絆倒在地。
東南跟著一腳狠狠的踩踏到了乞丐的後背上,冷冷的道,“本大爺給了你銀子不要,是想找死麼?”
“咳咳……”乞丐趴在地上,被踩的喘不過氣,“是我……”
這個聲音……
東南鬆開腳,那個乞丐稍稍翻了個身,半支撐著往起站。
東南一把將他拖了起來,開啟他垂掛在臉上的亂髮,愣愣的盯著那張臉,“真的是你?”
雖然從聲音裡,東南已經聽出是西門亥,但是親眼面對面的看著他,看著他滿臉的泥垢,汙跡斑斑,還是不敢相信,這個落魄不堪的人就是昔日逍遙侯府的小侯爺。
西門亥一個勁兒的點頭,東南的問話也讓他肯定自己沒有認錯人,他就是在五里峰上出現的那個傳達他們主子命令的男子。
東南警惕的環顧四周,確定沒人盯著,拽著西門亥,將他帶到了一個不被人注意到的角落裡,才鬆開手。
上下打量著西門亥,東南呵呵笑道,“你這個樣子還真能很好的掩飾自己,難怪你能撇開拇指兄弟偷跑回京城。”
“我想要回家取幾件爹孃的遺物帶在身上,我孃的生辰也快到了,我想在家裡給她焚柱香,以後我出門在外做事,這是最後一次了……”西門亥道。
“做這些表面的事有用嗎?人能復活嗎?能助你成事報仇嗎?”東南接連質問,如此優柔根本不是做大事的料。
如此優柔根本不是做大事的料,不過,反正他也不是自己看重的人,不過是主上手中的一枚棋子。
“百事孝為先,我不認為自己有錯。”西門亥道,“爹孃養育我一場,結果落得無人送終的下場,我只是隔了這麼多日子回來燒柱香而已,做的遠遠不足。”
“呵……在淮安縣躲了這陣子,確實有了點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