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政躺下,高神機目視郝廷玉,郝廷玉就在旁邊站著,隨時準備應對突發情況。
蕭雲對高神機說道:“給我一張椅子、一張桌子。”
海福讓太監搬來椅子、桌子,蕭雲放下藥箱,緩緩開啟,排出一包銀針,然後在床邊坐下,拿起李政的右手,手指輕輕搭在手腕上。
脈搏非常混亂,而且虛浮無力,李政氣血虧損、元氣不足。
“請皇上張開嘴巴,我看看舌苔。”
李政努力張開嘴巴,蕭雲仔細看舌頭中部,顏色暗沉發白,情況很糟糕。
太醫院司首郭文恭在旁邊仔細看著,想從中學到新的東西。
“我要再摸一下皇上頭顱的脈象,皇上莫怪。”
蕭雲起身,司首郭文恭問道:“頭顱的脈象?頭顱哪有什麼脈象?”
把脈都是摸手腕的脈象,當然也有摸胳膊肘的,可從未聽說摸頭顱的脈象。
郝廷玉緊張起來,高神機小心地問道:“蕭神醫,頭顱怎麼摸脈象?”
蕭雲笑了笑:“我蕭家神醫武道與別家不同,普通醫者只能透過脈搏探查脈象,我蕭家脈術全身都可以把脈,皇上的疾病在頭部,須把好頭部的脈象,確定疾病所在。”
高神機不懂醫術,看向郭文恭,郭文恭從未聽過,無法確定蕭雲說的是真是假。
“若是信不過我,那就算了。”
“把脈只是第一步,後續可能需用利刃揭開頭顱,那時你們又該如何?”
蕭雲收起銀針,準備離開。
李政開口道:“朕信蕭神醫,你們讓開!”
郭文恭、高神機怕蕭雲動手腳,萬一李政被殺,他們會受到牽連。
李政不一樣,他命在旦夕,蕭雲是唯一的希望,不管多大風險,他都要試一試。
這就是利益不同,選擇不同。
臣子怕牽連問罪,皇帝只想活命。
郭文恭、高神機讓開,蕭雲走到床頭,高美娘緩緩起身,讓出一個位置。
高美娘起身的時候,蕭雲聞到了濃郁的體香味。
坐在床頭,蕭雲輕輕扶起李政,靠在自己的腿上,兩根食指搭在李政太陽穴上,閉上眼睛,體內真氣流轉,在想象中化成無形的絲線,順著食指慢慢從太陽穴鑽進李政的頭顱。
這是神醫武道的特殊手段,相當於用真氣作為微型內窺鏡,探查頭顱內部的情況。
蕭雲用真氣查探頭顱的時候,慕容煌從外面快步走進來,站在高神機旁邊。
高神機看了一眼慕容煌,繼續看向蕭雲。
慕容煌見李政枕在蕭雲腿上,蕭雲手指抵在李政兩邊太陽穴,身上的冷汗瞬間下來了。
蕭雲是高手,手指按在太陽穴上,蕭雲隨時能殺掉李政。
這些人都是白痴嗎!居然讓蕭雲這樣做!
慕容煌心裡暴怒,卻又不敢發作。
兩刻鐘後,蕭雲緩緩睜開眼睛,輕輕放下李政。
“皇上得了頭癰,在浮白穴之下,已有鴿子蛋大小,頭癰壓迫大腦,血管被擠壓,隨時有破裂的危險。”
“若是血管破裂,神仙難救。”
眾人吃了一驚,李政睜開眼睛,感覺眼前一片清明,蕭雲的樣子看得清清楚楚。
“朕感覺好了許多...”
李政感覺這是他數月來最舒服、頭腦最清醒的一次。
“我剛才用蕭家醫術清理了浮白穴,皇上暫時感覺清明而已,治標不治本。”
蕭雲剛才用真氣小心地理了理頭部經脈,讓李政暫時感覺舒服點,並未徹底解決。
“蕭神醫如何做到的?你剛才不過是揉了一下太陽穴而已。”
司首郭文恭驚奇地問道,他很想學。
蕭雲笑了笑:“此是我蕭家不傳之秘,請見諒。”
神醫武道分為醫術和武道,兩者密不可分,要想發揮醫術的威力,必須修煉好武道,掌控好真氣,以武道輔佐醫術,相得益彰。
剛才蕭雲用真氣理順腦部經脈,對真氣的操控必須非常精細,要不然大腦出問題,李政早死了。
蕭雲不教,郭文恭非常失望,但想想也是,郭文恭從未見過這等手段,連醫仙裴長青都做不到,怎麼可能輕易外傳。
要不拜蕭云為師?不行,我一把年紀了,拜他為師太丟人。
可蕭家醫術真的精妙啊,丟人也無所謂...
李政慢慢坐起來,太監海福慌忙扶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