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事情,不是做不到,而是不敢做。
就像梁驥,他手裡的兵馬夠多,早就可以謀反篡位,但他心裡怕,遲遲不敢發動。
這是一種敬畏之心,對皇權的敬畏。
這種敬畏之心,在蕭雲身上看不到。
所以趙公權才說,和蕭雲比起來,梁驥、宇文護就是三歲的娃子,因為他們身上還有畏懼。
“惡徒?我救治皇上,拯救齊國,剷除叛逆,我怎麼是惡徒?沒看見皇上誇我是忠臣?”
蕭雲呵呵一笑,不以為忤。
趙公權盯著蕭雲,問道:“我一直想不明白,為何皇上對你言聽計從?因為你下毒了?控制了皇上?”
蕭雲沉思道:“這個主意不錯,岳丈大人很有想法,有奸臣之姿。”
趙公權無語,擺擺手說道:“罷了,你不會說的。”
“今夜你來做什麼?拉我入夥?我已經是你的手下了。”
趙公權說得很乾脆,承認自己是蕭雲的黨羽。
“岳丈大人這話說得亂輩分,今夜我來是想送岳丈大人一個機會。”
“機會?什麼機會?讓我指證宇文護?”
“岳丈大人真聰明,不愧是左丞相,這是一場富貴,你隨我入宮面聖,痛訴宇文護無恥,給皇后下藥,你要和他決裂,指證宇文護的種種惡行。”
蕭雲笑盈盈看著趙公權。
身為宇文護的智囊、狗腿子,宇文護做了什麼傷天害理的勾當,趙公權最清楚不過,由他站出來指證,最有說服力。
“皇上的意思?”
“我的意思。”
“你的意思還是皇上的意思?”
“我的意思就是皇上的意思。”
趙公權看著蕭雲,突然哈哈大笑:“好一個亂臣賊子!行,我給你指證!”
“宇文護這個王八羔子,居然拿我的女兒做棄子,置我趙家生死於不顧,老子今日要他死!”
蕭雲起身看了看外面的夜色,說道:“今夜太晚了,明日一早你進宮,我們一起到皇上那裡告狀。”
趙公權爽快地笑道:“好!賢婿慢走不送!”
蕭雲笑了笑,心中暗道:好個無恥老賊,賢婿叫得如此自然。
望著蕭雲離去,趙公權對管家說道:“把守衛都撤了,休息吧,無事了。”
回到後院,趙啟章戰戰兢兢等訊息。
“父親,怎麼樣了?鎮北侯他...”
趙公權看了一眼自己的兒子,嘆息道:“你若有蕭雲半分膽量,我死了也瞑目。”
趙啟章聽到一個“死”字,以為要抄家,嚇了一跳:“妹子還在宮裡當皇后,蕭雲就要抄家?”
趙公權沒好氣地罵道:“抄什麼家,沒事了,去睡覺!”
趙公權大步走進書房,點了燈,連夜書寫宇文護的罪狀。
趙啟章不知道怎麼回事,只得回去睡覺。
...
蕭雲回到宮城,龐龍迎上來,問道:“怎麼樣?”
蕭雲笑道:“好了,顏亮帶著側王妃蘇曉曉私奔,軍隊編入破陣營,宇文護現在完全孤立了。”
龐龍欣喜道:“如此一來,兩個大禍害都剷除了。”
梁驥、宇文護兩人把持朝政多年,文臣、武將、天下郡縣都被他們瓜分完畢。
梁驥倒了,宇文護也倒了,齊國徹底平定了。
“不過,宇文護這人素來有虛名,對付他不能像對付梁家那樣,得師出有名。”
龐龍的意思是,處置宇文護必須有罪名,不能簡單粗暴抄家了事。
給皇后下春藥的事情太丟人,不能公開,必須找其他罪名扣上去。
“放心,明天就有罪名了。”
蕭雲走進九龍殿,宇文淑已經睡下了。
碧玉聽到聲音,走出來問道:“怎麼了?這麼晚才回來?宇文護那邊怎麼樣了?”
蕭雲見宇文淑已經睡下,不好進去,說道:“姑姑轉告皇上,宇文護的軍隊已經收編,八王府圍起來了,左丞相趙公權因為皇后下藥的事情和宇文護決裂了,明日朝會他會出來揭露宇文護的罪狀。”
碧玉點頭道:“軍隊收編了就好,沒有兵權,宇文護鬧不起來。”
朝堂爭鬥,最重要的就是兵權,手裡有兵,說話硬氣。
宇文護的兵馬被收編,就像毒蛇沒有了毒牙。
“我先回去了。”
“蕭神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