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間,琪兒覺得自己想通了很多,又感覺很多沒想通。
這幾個月,梁貴妃不在宮中,蕭雲也不在宮裡,所以...
“琪兒,本宮要離開這裡,你願意跟著本宮嗎?”
梁貴妃坐在銅鏡前問道。
琪兒顫抖的手穩住,問道:“奴婢可以跟著娘娘走嗎?”
哪個宮女願意在皇宮大內老去?外面的世界多好。
“當然可以,本宮想帶誰走就帶誰走,到了外面,本宮還是錦衣玉食,還有鎮北侯陪著,比這裡自在多了。”
梁貴妃看向正在收拾床鋪的蕭雲,臉上滿是幸福。
“奴婢願意。”
琪兒本能地感覺,跟著梁貴妃出宮才是最明智的選擇。
“好,給本宮梳好頭,就帶你出宮。”
琪兒小心伺候梳頭,又拿來日常衣服穿好。
金銀細軟已經收拾好了,幾口大箱子放著。
蕭雲安排了兩輛馬車,將大箱子放在車上,梁貴妃和琪兒上了馬車,開了後宮側門,馬車緩緩出宮,梁貴妃消失在夜幕裡。
從承露殿出來,外面的宮女還在等候發落。
“該做什麼做什麼,梁貴妃的事情與你們無關。”
蕭雲說了一句,大步離開承露殿,往九龍殿走去。
宮女聽聞不處置,好似死裡逃生,驚喜道:“鎮北侯人真好,神醫就是心腸好。”
鳳儀殿內。
心鎖急匆匆跑進房間,皇后坐在中間,燭光下,映照出一張惶恐不安的臉。
“娘娘,梁貴妃已經離開了。”
朝會後,廢黜梁貴妃的訊息就傳遍了後宮,皇后自然也是知曉的。
聽聞此事,皇后被嚇了一跳。
梁貴妃是梁家人,是梁驥安排入宮的,梁家倒了,梁貴妃廢為庶人。
那自己呢?自己是趙公權的女兒,宇文護安排入宮的,梁家被抄,宇文護肯定堅持不了多久,自己這個皇后什麼時候被廢掉?
鳳儀殿的宮女心中也是這麼想的,都很害怕。
“哦,走了..就走了吧。”
皇后面色沉凝,長長嘆息一聲。
“你們下去吧。”
皇后低頭不說話,看起來心情很差。
心鎖退出房間,門外的宮女立即扯住心鎖,問道:“心鎖姐,承露殿的姐妹怎麼處置?”
宮女們怕被連累責罰,想知道承露殿的宮女怎麼處置。
“沒有處置,沒有被責罰,梁貴妃只帶走了琪兒。”
“帶走了琪兒?帶她出宮?”
“嗯,帶她出宮了。”
“其他人沒有被責罰?真的嗎?”
“真的,是鎮北侯親口說的。”
“太好了,神醫就是不一樣,心腸好。”
心鎖又想起蕭雲,那天晚上在房間裡,蕭雲按住自己的雙手,那東西頂在身上...
真的後悔,當時只要閉上眼睛,自己就和蕭雲有一段風流韻事,就算金風玉露一相逢,那也是恩情。
可惜啊可惜...要不要再勾引一次?
心鎖突然冒出這樣一個想法。
蕭雲離開承露殿,進了九龍殿,宇文淑正在看奏摺。
白天朝會結束後,不少官員回了衙署,晚上就有奏摺送進來。
碧玉、落梅正在幫忙看奏摺。
“皇上。”
宇文淑抬起頭,招手道:“你過來,幫朕看看,這個怎麼辦?”
蕭雲走過去,拿起奏摺,是戶部送來的。
“戶部的虧空居然有這麼多?”
蕭雲被嚇到了。
奏摺是戶部尚書盧觀正送來的,上面只說了估算的虧空數目,居然高達七千七百六十萬兩白銀之多。
硃筆丟在桌上,宇文淑怒道:“他們損公肥私,地方稅賦盡入私門,戶部當然沒有銀子。”
天下郡縣被梁驥、宇文護分完了,稅賦也分完了。
上繳的稅收都在梁家和八王府,官員和兵馬也是他們養。
所以就形成了一個奇怪的平衡:梁驥、宇文護自己收稅,自己發錢,皇帝和國庫沒錢,空的。
龐龍的禁衛軍,以前由梁驥給錢給糧食,這幾個月靠著宇文護給一點支撐。
抄沒梁家之後,國庫有錢有糧食了,禁衛軍才穩定下來,包括皇宮的錢糧也是。
“無妨,我讓禁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