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和太宰說,讓屈蓮擔任內舍人一職,輔佐朕批閱奏摺、書寫誥敕。”
宇文淑繼續剛才的話題。
屈安世馬上說道:“不可,不可,老臣孫女是個女子,怎麼可以擔任內舍人。”
宇文淑有些無奈,屈安世真是老頑固,自己也是女子,不也當了皇帝。
當然,這事情不能公開。
“太宰,請問為何不可?”
蕭雲笑盈盈問道。
屈安世說道:“從來沒有女子擔任內舍人,當然不可。”
天下的官吏都是男人,沒有女人,屈安世理所當然認為屈蓮不能擔任。
“以前沒有,現在就不能有嗎?古人茹毛飲血、穴居山野,我們為何就能安居屋簷之下?”
“世上無有亙古不變之理,凡事皆有先例,令孫既有才學,皇上厚恩,何不做第一個?”
“千百年後,世人翻閱史冊,令孫是第一個擔任女官之人,名可垂於青史,豈非美談佳話?”
屈安世這種人,最看重名聲,蕭雲不說別的,只說青史留名。
屈安世不停地搖頭:“不可不可...”
很顯然,他已經鬆動了。
“太宰可以試試,如果令孫不能勝任,到時候辭去便是。”
“再則,太宰身為臣子,皇命不可違。”
蕭雲看向宇文淑,宇文淑微微頷首道:“這是聖旨,即刻起,封屈蓮為內舍人、正五品上,賜官服。”
屈蓮在身後聽著,心中暗喜。
她在學院讀了很多書,也聽屈安世、屈長安說了很多朝政之事,礙於女子之身,無法參與朝政。
沒想到今日居然賜官了。
蕭雲真厲害,居然說服了祖父這個犟種。
“皇上不可啊...”
屈安世還在推辭。
蕭雲笑道:“太宰休要再推辭,聖旨已下,莫非要抗旨?”
屈安世勉為其難,回頭吩咐道:“你一定要盡心竭力,不懂的地方多問我,不可擅作主張。”
屈蓮立即拜道:“記住了。”
又對著宇文淑拜道:“微臣屈蓮謝皇上天恩!”
宇文淑招了招手:“來,幫朕處置奏摺。”
屈蓮上前,和落梅坐在一起,開始批閱奏摺。
這時,屈安世拿出一本奏摺,呈給宇文淑:“皇上,老臣要彈劾鎮北侯蕭雲!”
碧玉剛剛給蕭雲倒了一杯茶,蕭雲喝了一半,差點噴出來。
果然,屈安世要彈劾自己了!
宇文淑一臉無奈地看著屈安世,碧玉、落梅都是一臉無語,屈蓮低頭看奏摺,不敢抬頭。
蕭雲剛剛力推屈蓮做官,屈安世反手彈劾,面子上完全過不去。
“彈劾鎮北侯?為何?”
宇文淑看向蕭雲,表示很無奈。
蕭雲笑了笑,也表示很無奈。
“鎮北侯幾乎掌控齊國所有兵馬,權柄太重,甚至超過樑驥。”
“朝堂之上,一句話就殺了右丞相謝書文、兵部尚書郭鸞,還想殺吏部尚書羅龜齡,此等蠻橫跋扈行徑,就是權臣!”
屈安世說得義憤填膺。
宇文淑揉了揉眉心,說道:“謝書文和朕對賭,如果蕭雲收復細柳城,斬他狗頭,是朕殺謝書文,不是蕭雲。”
“至於郭鸞,身為兵部尚書,依附梁驥,早就該死,也是朕要殺他,與蕭雲無關。”
“至於羅龜齡,那種混賬東西,難道不該殺?”
屈安世回道:“該不該殺,自有國法,不該鎮北侯一人說了算。”
宇文淑立即說道:“是朕要殺羅龜齡,和蕭雲無關!”
屈安世差點被噎死...
宇文淑把所有問題攬在自己身上,全部都和蕭雲沒關係...
碧玉、落梅看著屈安世,心裡嘆息:你彈劾誰不好,彈劾蕭雲幹嘛?你也不想想蕭雲和皇上什麼關係,你彈劾蕭雲有什麼用?
“還有嗎?”
宇文淑問道。
屈安世張了張嘴,想不出別的,但仍然堅持:“鎮北侯兵權太重,於國不利,請皇上削弱鎮北侯的兵權!”
宇文淑無奈地說道:“太宰,蕭雲可有不臣之舉?”
屈安世仔細想了想,搖頭道:“沒有。”
碧玉心中暗道:這個是有的,強吻皇上,大逆不道;摸皇上良心,大逆不道;脫皇上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