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嗚...
夜幕降臨,短促的號角聲響起,狁人開始撤退。
打了一天,狁人終於頂不住,開始後撤。
葉良手中闊刀搭在牆頭,手臂被血浸透了,杜丙辰靠在城牆上休息,士兵七倒八歪,神醫營忙著抬送傷員下城治療。
蕭雲靠在城牆上,斷雲劍浸透了血,身上的衣甲也浸透了,胸前護心鏡還插著一支斷箭。
狁人爬上城牆的時候,蕭雲忙著砍殺,被亂箭射中心窩,好在護心鏡擋住了。
唐河匆匆到了南門,見到城下堆積如山的屍體,柴草還在燃燒,濃煙沒有熄滅,場面十分慘烈。
“將軍。”
“北門如何?”
“北門無事,山上投石車威力極大,拓跋輝始終無法過河。”
投石車時不時拋下巨石,城上亂石亂箭襲擊,死了一千多人,拓跋輝還是無法搭建起木橋。
“東面呢?”
“一樣,狁人無法過河,楊春、林墨龍擋住了!”
北面和東面的戰鬥也很激烈,但狁人無法靠近城牆,所以都還好。
狁人同時進攻的目的只是吸引注意力,讓他們無法增援南門。
北門、東面的戰鬥不如南門慘烈。
“你和葉良、杜丙辰換一下,讓他們休息!”
蕭雲下令,唐河立即換防,鎮守南門的軍隊撤下休息,北門由楊春鎮守,林墨龍繼續防禦東面。
蕭雲起身,帶著李忠到了神醫營,院子內外擺滿了傷兵,賈明正在給傷重計程車兵治療。
“將軍!”
王大哥見到蕭雲,上前行禮。
“免禮,救人!”
房間裡,守備將軍黃武坐在椅子上,李吉正在換藥。
“將軍!”
“傷勢如何?”
李吉說道:“肩部貫穿了,這人好毒的箭法。”
蕭雲看過傷口,說道:“需要休息三個月,無妨,我能治好!”
黃武驚喜道:“真的?”
羽箭擊穿了骨頭,能保住一條胳膊就不錯了,蕭雲居然能治好,黃武有些不敢相信。
“當然,老子是神醫!好好養著!”
“是!”
黃武大喜,李吉繼續換藥。
到了後院,裡面全是重傷計程車兵,有些已經死了。
半夏正帶著人治療,她的醫術遠超賈明,所以受傷最重的由半夏負責。
“師父。”
蕭雲立即脫掉鎧甲,脫掉上衣,把手洗乾淨,幫著治療重傷員。
李忠不會,只能幹看著...
城外。
狁人收兵休戰,赤溫、獨孤雁巡視營地,受傷計程車兵躺在地上慘叫呻吟。
南府軍也有軍醫,但是不多,重傷計程車兵直接放棄,生死由命。
戰馬被解開籠頭,放在營外吃草。
士兵開始埋鍋造飯,河水裡有死屍,士兵不好飲用,就用周圍池塘、小河的水。
這些地方都有毒粉,但是不要緊,他們已經喝過解藥了。
中軍大帳裡。
“傷亡多少?”
獨孤雁冷冷問道。
尉遲宏回道:“陣亡大概七千,傷兵不少。”
八萬南府軍,第一天攻城陣亡七千,傷兵人數肯定不低。
回到中軍大帳,赤溫坐在正首,獨孤雁在左側,獨孤晟在旁邊,尉遲宏、拓跋輝在右邊,其他將校依次落座。
“今日攻城不利,有什麼辦法?”
獨孤雁冷冷看著眾將。
“細柳城太堅固了,正面強攻傷亡大...”
尉遲宏說話的聲音低了一些,不如前兩天自信。
剛到三河郡的時候,覺得拓跋輝很無能,大肆嘲諷。
今天打完,知道蕭雲難對付了。
“可有計策?”
獨孤雁看向尉遲宏,臉色有些不耐。
他對南府軍寄予厚望,付出七千的陣亡後,依然無法攻破。
尉遲宏不語,賀拔牧也低頭不說話。
氣氛有些壓抑,赤溫開口道:“今日才第一天,不必如此!細柳城堅固,強攻會有傷亡,此事早有意料。”
“今日一戰,能看出蕭雲深得軍心,將士肯為他死戰。”
“如此一來,透過猛攻瓦解城內鬥志的做法不可取,必須想辦法智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