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隊緩緩抵達三河郡外,南府軍副將賀拔牧列陣迎接。
“恭迎國師、大將軍!”
賀拔牧高聲大喊,上萬南府軍跟著高聲大喊:“恭迎國師、大將軍!”
南府軍聲音洪亮,氣勢如虹。
馬車停下來,赤溫、獨孤雁從馬車下來,尉遲宏立即上前扶住獨孤雁,赤溫由一個年輕黃衣僧人扶著。
這個黃衣僧人是赤溫的弟子,法號:龍慧。
兩人下了馬車,望著軍容整齊的南府軍,微微頷首道:“很好!”
後面的馬車走下一個人,正是獨孤雁的大兒子獨孤晟,他跟隨父親出征。
“進城吧!”
尉遲宏在前方開路,赤溫、獨孤雁往裡走,拓跋輝反而落在後面。
三河兵萬將在後面咬牙切齒,明明是他們的城池,卻被尉遲宏處處搶風頭。
進入城內,三河郡計程車兵也在道路兩旁迎接,赤溫掃了一眼,氣勢明顯不如南府軍,有敗軍之相。
獨孤雁沒有正眼看,徑直到了帥府正堂。
“國師請坐。”
正堂的位子只有一個,赤溫是大冢宰卿、國師,百官之首,正首的主位當然給他。
赤溫沒有客套,徑直在正位落座,獨孤雁坐在左側第一個位子,獨孤晟在旁邊,尉遲宏和拓跋輝一眾將領站在中間。
他們沒資格坐著,只能站著。
赤溫掃視眾人,開口道:“拓跋輝!”
拓跋輝和尉遲宏並肩而立,站在第一排,赤溫開口,拓跋輝立即上前半步:“國師。”
赤溫看了一眼獨孤雁,獨孤雁低眉不語,便開口道:“你是三河郡守將,說說細柳城的情況,還有那個蕭雲。”
按理說,拓跋輝是獨孤雁的部將,應該由獨孤雁問話。
但獨孤雁不說話,就由赤溫開口。
“細柳城如今有兵力四萬,主將蕭雲、副將唐河,蕭雲以前是齊國的太醫,唐河是禁衛軍副統領...”
能說的不多,因為蕭雲的過往太少了,沒有什麼耀眼的豐功偉績。
赤溫又看了一眼獨孤雁,獨孤雁抬起眼皮,終於看向拓跋輝:“說說武安城怎麼回事!”
尉遲宏冷笑,拓跋輝臉皮緊繃,回道:“武安城之戰,末將輕敵,蕭雲沿途下毒,兩軍交戰之時,士兵毒發,戰線崩潰,導致大敗。”
獨孤雁冷冷說道:“你是沙場老將,行軍打仗,不知須防水草有毒?”
拓跋輝不語...
赤溫問道:“蕭雲所用毒物呢?”
拓跋輝回頭,手下立即捧著一個盤子上前,一枚毒針,一罐子水,一些粉末。
“這毒針是蕭雲的暗器,針上淬毒;水是武安城河裡的,當時人馬都飲用了;粉末是蕭雲綁在箭上的。”
毒針是從眼睛裡拔出來的,毒水留在水囊中,粉末是鎧甲上刮下來。
拓跋輝知道會問,所以留著。
赤溫伸出左手,小指上套著一個黑色的長指甲套。
拈起毒針,赤溫仔細看了看,又聞了聞毒水,最後是粉末。
“都是些平常毒藥,麻痺呼吸,引起腹痛的東西,這毒針厲害一些,你的眼睛就是被這毒針刺瞎?”
拓跋輝低頭回道:“是,當時酣戰,蕭雲突然射出毒針偷襲,右眼被刺瞎,左眼也中了毒針,好在遇到一個高僧,救了我一命。”
赤溫佛眼微抬,好奇地問道:“高僧?”
拓跋輝如實回道:“末將昏迷之時,城裡來了一個高僧,替末將解毒。”
“那個高僧也被蕭雲的毒針弄下了一隻眼睛,和蕭雲有仇。”
赤溫更加好奇,問道:“哪裡的僧人?可有法號?”
拓跋輝回道:“不知從何而來,法名:摩羅騰。”
赤溫的臉色僵了一下,垂眼看著毒針,不知道在想什麼。
拓跋輝以為說錯了什麼,獨孤雁也覺得奇怪,赤溫為何突然不語?
那個摩羅騰,難道和赤溫有關係?
“蕭雲行軍佈陣的本事如何?”
赤溫重新開口,拓跋輝立即回道:“很一般,是個雛兒。”
尉遲宏冷笑,蕭雲是個雛兒,你還敗得一塌糊塗,丟人!
赤溫微微點頭,對獨孤雁說道:“小道耳,不入流的毒藥,有貧僧在,大將軍只管用兵。”
獨孤雁微微頷首道:“有國師這話,我就安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