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安城。
第二天太陽昇起的時候,蕭雲疲憊地從祠堂出來,靠在路邊的牆角,眼睛一閉,呼呼大睡。
一晚上的時間,危重計程車兵全部處理完畢,其他醫師就在裡面休息。
呻吟的聲音停了,傷兵也在休息。
主簿陳敬拿著一本賬冊到了門口,見蕭雲渾身髒兮兮的,靠在牆角沉睡,心裡有種說不出的感覺。
縣令江源走過來,看蕭雲在牆角睡覺,低聲道:“陳主簿,是不是抬蕭將軍回去睡?”
陳敬搖搖頭,低聲道:“不,我們就在這裡等。”
兩人站在旁邊守著,過往的行人、士兵投來奇怪的目光。
副統領唐河走過來,見陳敬、江源守著蕭雲,臉色微變,上前問道:“怎麼在這裡睡著了?”
陳敬說道:“一晚上都在為傷兵治療,累的。”
聽到聲音,蕭雲睜開眼睛,太陽有些刺眼。
“陳主簿...幾時了?”
陳敬立即說道:“還早,卯時中,蕭將軍要不要回縣衙休息一下?”
武安城只有縣衙一個地方,蕭雲到了,當然給蕭雲住。
“副統領,城外軍營營建如何?”
唐河說道:“沒問題,四個營寨正在修建,有杜將軍、葉將軍管著,士兵都聽話,只是...糧食不夠了。”
蕭雲點點頭,說道:“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得慌。陳主簿,你跟我走一趟東流郡。”
陳敬問道:“蕭將軍打算問東流郡借糧?恐怕...”
蕭雲笑了笑:“你跟我去便是,我先回縣衙換一身衣服。”
蕭雲帶著陳敬、江源回縣衙,唐河進了祠堂,李忠正躺地上睡覺。
“李忠!”
唐河踢了李忠一腳,李忠猛地起身,抓起旁邊的弓箭:“唐將軍?”
唐河怒道:“李忠,你是蕭神醫的貼身護衛,他在外面牆角睡覺,你在裡面睡覺,怎麼當護衛的,刺客隨時可能出現,你要形影不離!”
李忠抹了一把臉,左顧右盼,問道:“蕭神醫呢?”
唐河搖頭,李忠畢竟是獵戶出身,沒有辦法。
“回縣衙了,等下要去一趟東流郡,你跟著去,一定要小心!”
李忠點點頭,急匆匆往縣衙跑。
唐河肯定不能跟著去,他必須鎮守武安城,免得出亂子。
如此一來,去東流郡的護衛就只剩下李忠一個,唐河很擔憂。
李忠跑回縣衙的時候,蕭雲已經洗漱完畢,挎著一個藥箱出來。
“李忠,跟我去一趟東流郡。”
李忠牽馬出來,主簿陳敬在門外等著。
“蕭將軍,就我們三個嗎?去東流郡途經細柳城附近,萬一遇到狁人...”
主簿陳敬覺得三個人不安全。
蕭雲說道:“沒事,我們把衣服換了,認不出來,再說了,如此懼怕狁人,如何收復細柳城?”
陳敬無奈,也回去換了一身衣服。
蕭雲馬背上放著藥箱,掛著一張弓、一個箭囊,腰間一柄古樸的長劍。
李忠也是一張弓、一個箭囊,一把雁翎刀。
“走吧!”
三人出了武安城,往東流郡進發。
...
齊國和丹國交界之處,有一座山,每到日暮黃昏,便有白雲升騰而上,好似仙人登天,所以得名:出雲山。
山下有一個小鎮,名為海棠鎮。
曹茂騎著一匹馬,帶著兩個小箱子,慢慢進入海棠鎮。
鎮子裡的百姓不多,只有一千多人,到處可見海棠樹。
一路上不斷有人騎馬、坐轎、步行進入鎮子,往山腳下走去。
有些人拿著鋤頭,手裡拿著海棠苗,在路邊、山上種下。
對於這些外鄉人,鎮子的百姓一點不好奇,村口的狗懶洋洋趴在樹蔭下,根本不理會過往行人。
曹茂沿著村道,停在一個莊院門前,石頭做的牌樓上刻著:海棠林。
一股濃郁的藥香味傳出,院內許多男女忙碌著,求醫問藥的人很多。
曹茂下馬,將馬拴在外面,提著兩個小箱子往裡走。
進了院子,曹茂問一個女弟子:“請問花莊主在嗎?”
女弟子隨便看了曹茂一眼,說道:“有病到那邊登記造冊,師父不看病。”
曹茂笑了笑,說道:“我是你師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