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席在城內最好的酒樓,一大桌豐盛的菜餚,兩壺美酒,四張椅子,沒有別人。
“來,坐。”
獨孤雁落座,賀拔牧請兩人坐下。
“沒有外人,師侄隨意些。”
賀拔牧拿起酒壺,先給獨孤雁倒酒,然後再給曹方、狄嶽倒酒,最後自己倒了一杯坐下。
“來,我敬兩位師侄一杯。”
獨孤雁舉杯,賀拔牧跟著舉杯,曹方、狄嶽為難地說道:“大司馬,我們不喝酒,師父說酒是狂藥。”
賀拔牧愣了一下,獨孤雁笑哈哈說道:“山上山下不一樣,兩位師侄下來了,入鄉隨俗。”
賀拔牧笑著勸道:“哪有戰場將軍不喝酒的,喝一杯也無妨。”
曹方搖頭:“我們不喝酒。”
賀拔牧感覺很尷尬,從來沒有人敢拒絕獨孤雁,特別是獨孤雁主動敬酒。
“不勉強,那就吃菜。”
獨孤雁絲毫不生氣,笑呵呵放下酒杯,拿起筷子笑道:“菜沒有忌口吧?”
曹方說道:“菜不忌口。”
獨孤雁笑道:“那就吃菜,今日不喝酒。”
賀拔牧想喝酒的,獨孤雁這樣說,他也只得放下酒杯,感覺有些掃興。
“味道如何?”
看著兩人吃得快,獨孤雁放心了。
“嗯,味道很好,我們在山上只吃麵餅。”
狄嶽高興地笑道。
獨孤雁會心一笑:“吃得習慣就好。”
一頓飯下來,兩人把菜全吃完了,又吃了一大碗麵,食量非常大。
從酒樓出來,獨孤雁安排他們兩個在驛館住下。
“大人,這兩人比較刻板。”
回到司衙,賀拔牧說道。
獨孤雁笑了笑:“他們不喝酒,我擔心他們和宋同陽一樣食古不化,但是他們喜歡吃好菜,那就說明有凡心,事情就好辦了。”
“慢慢來,不急,今日不喝酒,明日不喝酒,後日就喝了。”
“你去物色幾個女子,要久經風月的,等他們沉迷酒色,就不想回山了。”
“三年,三年後他們就是我的人了。”
今日的酒宴是一次試探,想看看兩人到底是何品性。
如果和宋同陽一樣,獨孤雁就不費力氣了。
結果看出兩人喜歡美食,那就有機會。
喜歡美食就會喜歡美酒,喝了美酒就會想美女。
酒肉色管夠,過三年,兩個人肯定受不了黑山的清心寡慾,可以收入麾下做部將。
拓跋輝叛變、薛策戰死、尉遲宏陣亡...南大將軍府的大將死傷殆盡,獨孤雁急需將才。
曹方、狄嶽一看就是猛將之才,獨孤雁想留下他們。
“大人好計策!”
賀拔牧才明白獨孤雁的用意。
“可是如此一來,宋掌門那邊...”
宋同陽說好三年為限,意思是想讓弟子回山,獨孤雁這樣做,宋同陽一定會生氣。
獨孤雁笑道:“他們自願留下,不關我事,去準備吧。”
獨孤雁心情大好,賀拔牧退出,立即派人往京城的青樓找人。
...
夜幕降臨,一輛普通的馬車緩緩駛入一個鎮子,車輪壓過地面,激起一陣細微的灰塵,鎮子上追打嬉鬧的孩子停下來,好奇地打量著馬車,他們很少見到馬車,因為這是達官貴人才有的東西,他們只見過驢車。
馬車進入鎮子,停在一所院子前面,馬伕警惕地看了看周圍,然後打起簾子,裡面坐著一個女子,正是拓跋衍的夫人和女兒。
這個鎮子就是燕歸鎮,賀蘭勃就在院子裡。
“夫人,小主,到了。”
馬伕小心地說道。
扶著兩人下車,馬伕敲了敲院門,裡面傳來腳步聲,一個身材魁梧的男子輕輕開了一條門縫,正是賀蘭勃。
“夫君!”
見到賀蘭勃的瞬間,拓跋穎的聲音在顫抖。
“你們...進來。”
賀蘭勃立即開門,扶著拓跋穎進了院子,夫人跟著進去,馬伕匆忙趕著馬車進入。
關上院門,賀蘭勃這個魁梧的漢子也流淚:“見過岳母。”
確定賀蘭勃真的沒事,拓跋穎抽泣道:“你真沒事,你真的沒事...”
請夫人進了房間,馬伕留在外面警戒,房間裡只有一盞昏暗的油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