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支人的聖山崗波,在支人的語言中,意思是通天。 這座山拔地而起,高聳偉岸,直通天際,支人認為神明降臨人間的時候,就會落在崗波山上。 支人部落起源的傳說也和崗波山有關,他們的祖先由神明帶領,落在了山頂,然後在這片地方繁衍生息。 每年,支人部落都在懸崖邊上舉行盛大的祭祀儀式,有無法決定的事情,也會到這裡祈禱,請求神明指點。 望著聖山,酋長葛日波眼神充滿虔誠,對著聖山默默祈禱。 公主艾爾瑪也跟著虔誠行禮,世子姚原不信聖山,但他知道這座山在支人心中的地位,所以也跟著彎腰行禮。 金色的陽光撒在山頂,將聖山鍍成了金色,看起來分外神聖。 酋長葛日波望著聖山站了很久,然後徐徐轉身,姚原上前扶住,三人默默往回走。 回到營地,支人正在吃早飯,小孩子跑來跑去嬉鬧。 巫醫正在帳篷外熬製草藥,手裡不停地撒入藥物,底下的牛糞冒著煙,鍋裡的藥汁發出奇異的臭味。 見葛日波從聖山回來,巫醫佝僂著揹走過來:“我正在熬藥,馬上就好。” 酋長葛日波看了一眼巫醫,默默進了自己的帳篷。 巫醫見酋長不說話,又見姚原跟在身邊,心裡猜到了一些事情。 “不能相信那些人,他們是魔鬼,是惡魔的使徒,不能相信他們...” 不管巫醫怎麼叫嚷,經過一夜的思考,還有對聖山的祈禱,葛日波已經下定決心。 “請神醫來吧,我決定剖腹。” 巫醫的藥根本不起作用,那些驅魔儀式更形同虛設,救不了他的命。 身為支人部落的酋長,葛日波有時候是最虔誠的信徒,有時候又是最不信神的人。 生死之際,葛日波選擇相信蕭雲,而非神明。 “好。” 姚原心中暗喜,他現在需要葛日波,如果葛日波死了,將軍特爾巴會繼承酋長的位置,姚原不得不離開。 葛日波沒有兒子,只有一個女兒,女人是不能成為酋長的,姚原這個外人也不能成為酋長,將軍特爾巴在支人部落有很高的聲望,如果葛日波死去,特爾巴是唯一的人選。 出了帳篷,姚原急匆匆往營地走去。 進入營地,到了蕭雲所在的帳篷,姚原臉色突然變得難看,一群支人武士包圍了帳篷,他們是特爾巴的人。 “你們幹什麼?” 姚原感覺事情不妙,外面的武士見姚原過來,故意擋住不讓進。 “特爾巴將軍正在見你們的神醫!” 一個領頭的武士擋在姚原身前,臉上露出冷笑。 “王府的世子除了在公主的帳篷裡厲害,也沒什麼本事了。” 周圍的武士嘲笑,姚原心急,又不想和他們爆發衝突。 如果直接和特爾巴撕破臉皮,他手下計程車兵很可能與支人開戰,爆發慘烈內鬥,這是絕對不能發生的。 帳篷裡。 一個虎背熊腰、穿著皮甲的男子坐在蕭雲對面,這人就是特爾巴。 “你就是姚原帶回來的神醫?長得比姚原還要娘們兒,是不是個男的?” 特爾巴盯著蕭雲冷笑嘲諷,嘴裡的惡臭衝過來,燻得白芷快要吐了。 “你們都不刷牙嗎?臭死了!” 白芷用袖子捂住口鼻,用力揮舞另一隻手,恨不得縫住特爾巴的嘴。 “哼!這叫做勇士的味道!你個小孩子不懂!” 特爾巴哈哈大笑。 呼... 蕭雲終於憋不住氣,轉頭深呼吸一口,不耐煩道:“說吧,想幹嘛!” 特爾巴冷冷笑道:“幹嘛?告訴你們早日滾蛋,滾出我們支人的地盤,和姚原一起滾蛋!你們這些人就知道吃我們的牛羊、喝我們的羊奶,像個狼崽子一樣!” 白芷不服,怒道:“哼,以為我們想來,是你們的酋長要死了,求我們給他治病的。” “你是不是盼著你們的酋長死,如果是的話,我們現在就走!” 以為特爾巴會鬆口,沒想到特爾巴冷笑一聲:“酋長是被魔鬼蠱惑了,只要你們還在,他就不可能好!” “這是上天給他的懲罰,你們救不了。” 蕭雲聽出了一絲熟悉的味道:宮鬥,皇帝病危,武將弄權。 這個世界真是大同小異啊,走到哪裡都有將軍擁兵自重、玩弄權柄。 “特爾巴,是你的名字吧?” 蕭雲忍著口臭說話。 “沒錯,本將軍特爾巴,支人第一勇士!” 特爾巴沒有把蕭雲放眼裡,甚至鄙視。 姚原很聰明,但姚原修為很差,以前還是個病秧子,特爾巴以為長得清秀的男人都是弱雞,蕭雲也是。 “你想等著酋長死去,然後奪取權力,成為支人的酋長。” 蕭雲直接攤開說,特爾巴卻不避諱,說道:“族人都這樣支援,酋長已經被姚原迷惑了,如果他死了...不,是他一定會死,等他死了,我將成為新的酋長,這是族人的意思,也是神明的意思。” 白芷很驚訝,歐陽小歡也很詫異,支人部落真的實誠,連謀反也說得這麼理直氣壯。 “很可惜,我在這裡,你們酋長死不了。” 蕭雲冷冷一笑,特爾巴盯著蕭雲審視一番,冷冷說道:“酋長的病是神明降下的懲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