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監乞服軻收拾刀刃,裝進箱子裡,讓小太監把托盤端過去給鳩摩和尚看看。 “看最後一眼吧,要不要用石灰儲存起來,日後一起下葬?” 乞服軻非常關切地問道。 鳩摩和尚躺在床上,看著托盤裡的命根子,滿臉悲憤,咒罵道:“狗賊蕭雲,毀我肉身,我今日對佛立誓,我與狗賊不死不休!” 赤溫在旁邊看著,心中暗暗嘆息,鳩摩和尚修佛練武二十多年,心性堅定,今日立下這等誓言,已經犯了嗔戒,心中有了業念,要化解這段業念,必須殺了蕭雲,否則業念纏身,證不得佛果。 可是...殺蕭雲..哪有這麼容易? 只怕殺人不成反被殺,身死道消一場空。 “多謝總管。” “國師客氣了,有需要再說就是。” 乞服軻笑了笑,帶著小太監離開。 乞服軻是姚乾的貼身太監,以前做過淨身房的刀子手,專取人命根子。 鳩摩昨日中了毒針,赤溫看過後,試過用藥,可是沒用,因為命根子太特殊了,蕭雲的毒針又準,兩個蛋被擊穿,當夜就毒發潰爛,無奈之下,只得讓乞服軻動手。 “我們是佛門中人,無須娶妻生子,沒了就沒了...” 赤溫想了半天,只能這樣安慰鳩摩。 “師叔,我可以不用,但我不能沒有,這...這不一樣。” “無量永生佛,從剃髮那一刻起,身體便是修行的工具,除佛法以外,都是可以拋棄之物,不可執著,不可執著...” 赤溫撫著鳩摩的頭頂,唸誦佛經,鳩摩和尚忍住心中悲痛,慢慢閉上眼睛,跟著唸誦佛法。 行宮。 赤溫回到御前時,姚乾問道:“鳩摩法師如何了?” 赤溫佛目微沉,回道:“已經解毒了,休養幾天便可無恙。” 剛才乞服軻已經稟報了,說鳩摩和尚成了太監。 “他若願意,可以到宮裡做事。” 姚乾非常體貼,已經想好了給他安排什麼職務。 “這...貧僧想讓他回那陀寺,畢竟他是師兄的弟子,貧僧不好擅自處置。” “隨你。” 姚乾隨口一說,赤溫不答應就算了。 “長孫恭的兵馬到哪裡了。” 姚乾剛問,小太監從門外跑進來,高興地喊道:“陛下,東大將軍府的兵馬到了。” 赤溫回頭問道:“來了多少?統兵將領是誰?” 小太監一時回答不出來,他只聽說兵馬到了,並不知道具體情況。 乞服軻上前一巴掌狠狠扇在小太監臉上,罵道:“沒打聽清楚的事情說什麼!” 小太監被打得低頭不敢說話。 “把人叫過來!” 姚乾不耐煩等,乞服軻立即傳旨。 很快,一個身材中等的將領匆匆低頭走進來,對著姚乾拜道:“末將湯弼臣,拜見陛下萬壽!” 此人是長孫恭手下參將湯弼臣,有勇有謀,打仗不錯,是一個得力副手。 但姚乾不滿意,因為長孫恭手下最強的戰將是尉古真,長孫恭沒有讓尉古真統兵增援,就是沒有交出最強的戰將。 “帶了多少兵馬?” “精兵五萬。” 砰! 姚乾一掌拍在案上,怒道:“賀蘭勃帶兵八萬,你才帶兵五萬,要你何用!” 湯弼臣嚇得跪在地上磕頭,不知道該說什麼。 派遣多少兵馬增援,這是長孫恭的決定,他一個參將,如何能做決定? 如果可以,湯弼臣恨不得把所有兵馬全部帶走,反正東大將軍府不是他的。 “陛下息怒,應該還有援兵在路上。” 國師赤溫連忙打圓場,給兩邊一個臺階下。 姚乾許久才說道:“起來吧。” 湯弼臣嚇得滿臉豆大汗珠,瑟瑟發抖地爬起來,膝蓋一軟,差點又跪下去。 “編入羽林衛,聽從國師排程,去吧!” 湯弼臣愣了一下,編入羽林衛,那自己不屬於東大將軍府了?剛來就這樣? “末將領旨!” 湯弼臣不敢多問,低頭退出行宮。 “國師何時能恢復?” 赤溫看了一眼自己的左肩,劍傷很嚴重,沒有半年恢復不了。 “貧僧無大礙,東大將軍府的援兵雖未全到,但已有三十二萬兵力,只待攻城器械齊備,便可進攻。” “陛下,貧僧以為兵力佔據絕對優勢,無須用奇謀,正面強攻便可。” 意思就是打呆仗,穩紮穩打往前推,就算一換一,也能耗死蕭雲。 “好,休整一日,後天全軍出動,攻破那座小城,就在三河郡外紮營,不破三河郡不收兵!” 赤溫拜道:“貧僧領旨。” 出了行宮,湯弼臣還在外面候著。 “卑職拜見國師。” “跟我來。” 進了赤溫住處,鳩摩和尚躺在床上呻吟,湯弼臣朝房間看了一眼,馬上收回目光。 “這是大將軍託卑職帶給國師的。” 湯弼臣送上一本古醫書,赤溫翻開看了看,裡面有很多古方。 收了醫書,赤溫無奈地說道:“長孫將軍應該知道陛下的意思,貧僧無能為力。”這章沒有結束,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