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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部分

來。

飯吃完以後,馬主人把我拉到一邊,又做姿勢又說話讓我明白,我沒有東西吃它很擔心。燕麥在它們的話裡叫“赫倫”,我把這個詞兒唸了三四遍,因為雖然我起先拒絕吃這東西,可是再一想,我覺得我可以設法把它做成一種麵包,到時和牛奶一起吃下去,或者就可以讓上我活命了,以後再設法逃往別的國家,一直等找到我的同類。馬主人立即吩咐一匹白母馬僕人用一種木盤子給我送來了大量燕麥。我就儘量拿它們放在火上烤,接著把麥殼搓下來,再設法吹去麥皮。我把它們放在兩塊石頭中間磨碎,接著加上水,做成了一種糊或者餅一樣的東西,再拿到火上烤熟,和著牛奶趁熱吃了下去。其實這東西在歐洲許多地方也是一種相當普通的食品,可是我剛開始吃覺得非常沒有味道,時間一長也就習慣了。我這一生常常要落到吃粗飯的地步,可人的天性是很容易滿足的,這也不是我第一次從經驗中得到證明。另外我還不得不說一下,我在這座島上居留期間,連一個小時的病都沒有生過。當然我有時也設法用“野胡”的毛髮編織羅網來提一隻兔子或鳥兒什麼的;也常常去採集一些衛生的野菜,煮熟了和著麵包一起吃,或者就當生菜吃;間或我也做點奶油當稀罕物,而且把做奶油剩下來的乳清也都喝了。開頭我吃不到鹽簡直不知該怎麼辦,可是習慣成自然,不久以後,沒有它也無所謂了。我相信,我們老是要吃鹽其實是一種奢侈的結果,因為把鹽放到飲料中起初是用來刺激胃口的,所以除了在長途的航海中,或者在遠離大市場的地方貯存肉食需要用鹽以外,食鹽是沒有必要的。

我們發現,除了人,沒有一種動物喜歡吃鹽。至於我自己,離開這個國家之後,一直到過了好長一段時間,我才吃得下有鹹味的食物。

關於我的飲食問題已經說得夠多的了。其他的旅行家在他們的書中也都大談這個題目,好像讀者個個都很關心我們這些人是吃得好還是壞。不過這件事還是有必要提一下的,否則我在這樣一個國家和這樣一群居民一起生活了三年,世人哪會相信!

到了傍晚的時候,馬主人吩咐給我準備一個住處。住處離馬住的房子有六碼遠,跟“野胡”的窩是分開的。我弄了一些乾草,身上蓋著自己的衣服,睡得倒也很香。

但不久以後我就住得更好了,我還要詳細地敘述我以後的生活方式,讀者到時會知道的。

第三章

作者得到“慧駰”主人的幫助和教導,認真學習它們的語言——關於這種語言的說明——幾位。“慧駰”貴族出於好奇前來看望作者——他向主人簡單報告他的航海經過。

我那時唯一的想法就是努力學習它們的語言。我的主人(我以後就一直這麼叫它)和它的子女們以及家中的僕人們都願意教我。一頭畜生竟有理性動物的各種表現,它們認為這實在是一種奇蹟。每樣東西我都是用手指著問它們叫什麼名稱,我一個人的時候就把這些名稱記到自己的日記本里,發音不準確時,我就請家裡的馬多發幾遍幫我糾正過來。這方面,有位當僕人的栗色小馬隨時都願意為我效勞。

它們說話主要是用鼻音和喉音,就我所知道的歐洲語言來說,它們的語言和高地荷蘭語或者德語相似,不過要文雅得多,含義也非常豐富。查爾斯五世'注'就發表過這樣的見解:他要是同他的馬說話,一定會用高地荷蘭語。

我的主人異常好奇,而且很有耐心,它閒的時候就多花上幾個小時來教我。它堅信(這是它後來告訴我的)我是一隻“野胡”,可是我可教、有禮貌、乾淨,這樣一些與“野胡”那樣的動物完全相反的品質令它大為驚奇。對於我的衣服它最感困惑;有時它自己在那兒想,這些東西會不會是我身體的一部分呢?因為我從來都是在它們全家都睡了才脫衣服休息,早晨它們還沒有醒我就又穿上了。我的主人急切想知道我是從哪兒來;我的一舉手一抬足看來都很有理性,這又是怎樣獲得的。

它非常想讓我講我的故事給它聽;我學它們的語言,單詞和句子現在都能說得很熟練了,所以它希望我不久就能親口把我的經歷告訴他。為了幫助記憶,我把學過的所有單詞全都用英文字母拼好,連同譯文一起寫了下來。一段時間之後,我當著我主人的面也敢做了。不過我費了不少口舌向它解釋我那是在幹什麼,因為這些馬民根本就不知道書或者文學是什麼。

大約過了十個星期,它提的問題大部分我都能聽懂了,而三個月一過,我就能夠勉強地回答它的問題。它非常想知道我來自這個國家的哪一個部分,是怎樣學會模仿理性動物本領的,因為“野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