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對聯;側面懸掛著“西北剿匪全圖”,上面山脈河道、城池村莊清晰逼真。室中間,擺放著長方會議桌。桌子兩側分坐著于學忠、王以哲、董英斌、孫楚、楊虎城等國民黨高階將領。
“總司令、副總司令到!”侍衛官接著長聲喊道。
所有在座軍官立即起立、挺胸抬頭、畢恭畢敬,像兩排粗矮的木樁矗立著。
一位腳蹬馬靴、手戴白手套的青年軍官陪同一個“長者”步入會廳。那個英姿瘋爽的年輕軍官就是少帥張學良。
“坐!坐下!”蔣介石用三角眼掃了一下他的部下,用戴著白手套的雙手打一下手勢、陰沉著臉說。
“毛彭共匪北竄陝甘,近在咫尺;徐海東匪部與劉志丹匪部會師陝北、咄咄逼人。何應欽去日本方面簽訂的秦土協定、何梅協定,又使我處境尷尬。你們!我的國軍高階將領們!十一個師在幹什麼?兩個月的追堵、清剿,不但使徐海東匪部汗毛未損,劉志丹匪部穩坐陝北、反而使他們會合一處,兵強馬壯!”
蔣介石說到這裡氣憤至極,手有些擅抖,兩眼冒著兇光,盯著各位指揮官。他在本月7日,調集東北軍、陝軍、晉綏軍等,共十一個師的兵力,採取南進北堵、東西配合、逐步壓縮的戰術,企圖想將紅二十五軍和陝北紅軍一舉殲滅。然而,事與願違,這使蔣介石再次失望。這次,他計劃用更強大、更殘酷的力量打擊這兩支紅軍,以挽回外交、政治上的被動局面,來扼殺西北蓬勃發展的革命於搖籃之中。
蔣介石心想:第三次圍剿要想取得勝利,關鍵有兩條:一是精誠團結;二是賞罰嚴明。現在東北軍、陝軍、晉綏軍三股勢力,都不是我的中央軍,而是地方武裝,必須要精誠團結、統一指揮、一致對“匪”,方可取勝;否則,會分崩離析、各自為政,最終導致一敗塗地。賞罰嚴明:有功者重獎,有罪重罰,可體現我蔣中正的“公正”,消滅異已。想到這裡,他微笑著說:“能不能徹底消滅陝甘紅軍,在此一舉,仰仗各位嘍!”
張學良此時心裡很清楚:能不能及時打回東北,收復失地,驅走日本帝國主義,也在此一舉。他最信任的“長兄”蔣介石,一再向他許願:暫時和日本進行妥協,是為了“先安內”,後方穩定了,更有力地打擊日本,到什麼時候,我都會與日本誓不兩立!蔣介石拍著胸脯不只一次向張學良這樣說。何況,徐海東所部西征北移,是一年前他辜負“長兄”厚望、“剿匪”不力所至。所以,這次他要挽回面子;早日打回東北!
張學良走到地圖前,右手指著地圖說:“共匪像驚弓之鳥,紛紛北竄,是幾支遠來的疲憊之師,我們以逸待勞,但不能守株待兔。要機動作戰,要統一指揮,要步調一致,把所有共匪在大西北這個荒原上,一網打盡!”
他頓了頓,看著與會者扭過來的面孔,說:“為此,成立西北剿匪總司令部,蔣委員長親自兼總司令,張學良任副總司令並代行總司令職權,統一指揮陝、甘、寧、青、晉五省國軍,務必在朱毛共匪未到之前,消滅陝甘匪軍!以便剿滅全國共匪,早日實現抗日宿願!”他邊說,右手邊在地圖上比劃著,最後,右拳重重地砸在陝北保安、安塞一帶上。
有蔣介石參加的國民黨高階軍事會議,除了蔣介石和副官之外,其他高階將領幾乎都不發言,也沒有發言的權利,只有點頭、從命、執行……
當張學良說完後,會場上發出幾聲叫好聲和鼓掌聲。這引起了蔣介石的警覺,他“漫不經心”地掃視了一下會場,驚奇地發現,幾乎所有的人都面帶滿意的微笑。蔣介石很奇怪、納悶,他不理解微笑從哪裡來,他也不可能理解這種真正發自內心的微笑……。
參謀長走到地圖前,宣佈對陝甘第三次圍攻的修改部署:“井嶽秀、高桂滋矛集米脂,從西路進剿陝甘匪區;王以哲六十七軍進駐洛川至延安一線,維護南北交通,配合圍剿;于學忠第五十一軍,孫楚部五個旅從黃河西岸向西推進;董英斌第五十七軍和何柱國騎兵軍,從西北面向南壓縮。戰術仍然採用蔣總司令授諭的:南進北堵,東西配合,逐步向北壓縮的戰法,將共匪圍殲於保安、安塞一帶!”
陝北的農田可以說是傾斜的,沒有坦蕩如砥的平川,田地大部分是地縫和小溪之間的條狀小塊。也很少有像大別山、秦嶺等真正的山脈,只有無窮無盡的斷山孤丘,連綿不斷,像西方哲學家的長句,甚至更加乏味。然而,隨著陽光的轉移,呈現在你面前的,都是一幅幅斑斕奪目的風景畫:從早晨到黃昏時分,陡峭山丘的陰影和顏色起著奇異的變化,紫色、黃色、綠色相互摻雜的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