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因九載功成大,變化凡憎便不難。
第十七回 妙善揭榜入國
卻說莊王得疾十分沉重,伯牙皇后衣不懈帶,朝夕事奉湯藥,忽然想起妙善死得苦楚,乃以言挑曰:“我王這等重疾,一旦倘有不諱,獨無後言乎?”莊王曰:“讓位與女婿便了。”
皇后曰:“哪個女婿?”
莊王曰:“憑粹童擇哪一個。”
皇后曰:“可去宣來?”乃以皇帝手詔命懷安太監去召,懷安一時回報說:“兩個駙馬爺同二位公主各在府中飲酒作樂,小奴婢先到趙府稟事,閉門不理;後到何府亦復如然。奴婢又再三稟雲:”如今皇帝病重,你府中爺爺知否?,俱曰:“知得多時。‘又聽得兩個公主說:”縱然有病,終不會就死。,因此奴婢回覆。“皇后把懷安所奏之事,將手扶住莊王,一一把上項事逐件對莊王細說。
莊王聽罷,氣滿胸臆,惱得幾死者數次,夫婦相抱大哭一場,說:“我有太子決不到此地位!可惜第三十女兒又無福承受,如今怎生是了。”
皇后曰:“當時女兒修行,聽他出家,即有緩急亦可叫他來身邊。如今兩個大女兒,他自享富貴,這等宣詔他反視如路人,公然不睬。”
莊王哭曰:“路遙知馬力,事久見人心。今日若非粹童,朕之在此有誰看顧!今日死者已不能復生!可宣值日內臣速寫榜文,四處張掛,但有天下名醫有能醫得朕疾,即愈便把大位讓與他去。這兩個畜生或若到來,可與一頓亂棒趕他出去。”
皇后傳旨命中書科寫下榜文,招集天下醫士。軍上即將榜文貼於皇城四門。榜文曰:
朕以丕德黍鳳位,獲戾上下神抵非可言罄,或者天降之罰,俾朕躬偶進惡疾。數月不痊,群臣成思為朕屬記山川,但冥冥決事終成幻路;而起死回生沉療頓稱,山林草澤未必無抱奇術,足以斡旋天地者存於其間。今朕從士輿論,惟爾羅拽名醫,果能挾策來治,掃清疙瘩,使一德輝炫而日月既觸中天,則爾之於朕不啻明良,而朕之於爾視再生尤重。朕即退位養老,揭歷數於爾,攸囑爾其盡心,朕言不再。
但見妙善化作一個老和尚,頭戴皮毗盧帽,身穿百納袈裟,腳穿四耳麻鞋,腰懸盛藥葫蘆,走到城邊,轉過迎和門下,將求醫榜文讀罷,隨而揭在手中。有守門軍士看見,一把拿住,問曰:“你是甚麼和尚,這等膽大來揭榜文!”和尚曰:“貧僧祖代名醫,九州萬國哪一個得病不是我去醫好!如今你皇帝要性命,我老僧要天下。將手段傳帝位,你眾人代我通報,我如進去。”
眾軍士曰:“你這分明是個顛和尚,好好快去,免我打你。”
和尚曰:“你哪裡曉得我本事?”
軍士曰:“目今多少金紫醫官尚且醫治不效,你自家爛瘡尚不能療,焉能救得別人!”
和尚曰:“你眾人休得恐號老憎,我自幼出家,但有腫身重疾、及死骷髏,不勞一服靈丹,病即除根。爾去上奏國爺,這病症老僧極能醫治。今古病源各有冤債,老僧爛瘡有藥無方,君王病症有方無藥。”“軍士曰:”這和尚說話甚有來因,我們大家去稟丞相爺,宣他進去用藥。“
君王一旦病纏身,雜選良方不遂心。
真個藥醫不死病,果然佛化有緣人。
第十八回 妙善入宮視病,救活二姐
丞相得軍士所稟,即到宮門奏曰:“蒙旨張掛傍文,招取醫士。今一僧人揭榜,願醫我王,特奏聖駕。”
皇后傳懿旨:“可著他進宮。”
丞相即宣和尚來到宮門。山呼萬歲已畢。內旨問:“僧受業何師?姓甚名誰?出家幾載?”
和尚奏曰:“貧僧受業圓通祖師,師父名喚悉達。貧僧名諱光明,藥師、藥藏皆我徒弟。”
內旨曰:“僧人既有妙劑,煩即制來,病癒之日當有重賞。”
和尚曰:“榜文說付以天下,今止言重賞,貧僧不敢下藥。”
莊王聞奏,大怒。扶病強勉起來,見僧問曰:“天下便把與你,你用甚藥可醫得病癒。”
和尚曰:“此病非凡藥可料,除是仙人手目差人割取過來,和靈丹搗搽方可救得。”
莊王人等曬曰:“縱有黃金萬兩,誰肯捨身割偶,和尚將此必無之事欺誑朕躬,此係妖言,藥何說?難容恕。”
和尚笑曰:“臣啟聖上暫息雷霆,臣出此言必有來歷。此仙人住居香山庵中,一十九載忍辱無嗔,專一救濟貧窘,捨身無吝。陛下要去取他手目,不用金寶,只用沉檀香一盒,差大臣頂禮拜清,即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