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淚，我還一直以為妖怪是不會有淚水的，那是因為他們還沒有到真正傷心的時刻。

“在安葬了族長之後，我看到了戰爭最後的場景，白色的煙霧籠罩著整個靈山附近千餘座大小山脈，籠罩著整條江河，那濃霧還在不斷的擴散，我聽到從濃霧中傳來不甘的哀嚎聲，那聲音讓我恐懼，我不知道在濃霧裡發生了什麼殘酷的事情可以讓那些無所畏懼的大妖們發出如此慘烈的叫聲，我一直不停的飛著，我害怕那恐怖的濃霧追上我，直到我飛到了大海之上。”羽翼仙恐懼地說道，“很久之後我才我知道那濃霧就是生化武器，可以讓所有的妖怪陷入沉睡。”

“後來呢？”我追問道。

“後來？後來我找到了從靈山逃出來的同伴和他們一起四處流浪，直到女媧大人建立了妖界，我們就在妖界定居了下來，我答應過族長要好好的生活下去，所以我就帶著大鵬鳥一族好好的生活。”羽翼仙苦澀地說道，“這個世界雖然很大，可我們妖族卻難有容身之地，在修真者和媧之間我們只能選擇一個，否則就會像很多躲在深山裡的妖怪一樣被修真者殺掉。”

羽翼仙向我描述的是一部妖族的苦難史，這個不善言談的妖怪說的不是很流暢，為了組織語句還停頓過幾次，可我能聽出來妖族的痛苦和無奈，在各方勢力之間掙扎求生的苦悶。

在經過巫山的大戰後，盤古他們戰敗，巫山被毀，那些逃出去的小妖怪過了一段顛沛流離的生活，他們的妖力普遍不高，戰鬥力不強，數量不多而且很分散，在人間界很難生存，對付單個的人類還可以，如果被圍攻的話那只有死路一條，像是大鵬鳥妖這樣的還可以飛著逃走，其他小妖怪的生活只能用悲慘來形容。

後來媧和修真者發現了這批小妖怪的價值，於是媧就建立了妖界來收容這些妖怪，修真者那邊剛開始是想要一些坐騎或者是妖怪身上的寶物，後來通天開始招收妖怪，這樣這些妖怪就有了棲身之所，而那些不願意來到妖界的妖怪只能每天過著擔驚受怕的日子，在楊戩和哪吒這樣的修真者手裡死傷的妖怪肯定是不計其數的。

雖然知道獲得庇佑必然要付出相應的代價，可這些妖怪還沒有強大到可以獨立的地步，他們無法對抗媧和修真者的追殺，這是一個殘酷的世界，休養生息，好好的生活下去才是他們最應該做的，繼續反抗只能得到滅族的下場。

經過幾百年的發展妖界終於有了一定的規模，可戰爭又要開始了，這就是羽翼仙擔心的事情，他害怕這次夾雜在各大勢力之間的妖族會有覆滅的危險，就像是剛剛滅亡的殷商王朝一樣。

“在我來到妖界的時候妲己已經被女媧大人派到人間界來了，我一直擔心著她的安危，上次在鹿臺見到她的時候她還和以前一樣害羞，她還是沒有看我一眼。”羽翼仙黯然道，“既然妲己已經被孫真人收服了，我相信她應該安全了，那我也就沒什麼顧慮了，這就是我打算和你交談的原因，我希望你可以拯救妖界的妖怪們。”

拯救妖界，這是一個很艱難的任務，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承擔的下來。

羽翼仙講述了一個讓我感動的初戀故事，可我還是無法判斷這個故事的真假，也可能這是一次試探，在我即將回到媧身邊的時候進行的一次考驗，如果我透過考驗，媧就會把更重要的任務交給我，如果我說出了自己真實的身份，那麼等待我的就是成為一尊石像。

“你怎麼能夠確定我可以拯救妖界呢？”我疑問道。

“因為我在你身上聞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那是來自靈山的味道。”羽翼仙狡黠地說道，“我相信這具軀體一定是來自靈山的，你應該是靈山諸神裡的其中一位，只是我還不能確定你是那一位，或者說你是和靈山諸神來自同一個地方的神靈。”

這個看似木訥的鳥妖，他的心裡是什麼都明白的，這也是我擔心的地方，連一個妖怪都看出了破綻，那麼媧呢？她是不是一直都在利用我？

“你不要擔心，徐巿大人曾經向女媧大人對你的身份提出過質疑，他們曾經探討過你的來歷，徐巿大人保證過你絕不是來自靈山的，所以女媧大人目前還只是處在懷疑的階段。”羽翼仙補充道，“我並不要求你做出什麼保證，只是懇請你在妖族陷入覆滅境地的時候能夠伸出援手。”

“我是和女媧大人站在一邊的，這一點毋庸置疑。”我重申了自己的立場，用正規的外交辭令說道，“當然我對妖族抱有一定的同情，在我力所能及的情況下我會對你們進行一定的救助，這就是我的態度。”

“我代表妖族的妖怪感謝你。”羽翼仙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