狹窄的樓梯兩側,堆滿了各種雜物,廢舊的儲物櫃,醃酸菜用的大缸。掛在樓梯邊上的鹹黃瓜、大蔥,擺放在窗臺上的白菜,一副典型的農家擺設。
這種情況,在一些新社群裡面,已經不多見了,只有偶爾一些回遷戶的老人才會如此,年輕人哪有幾個懂得醃酸菜的?
“這裡小區住的人,大都是以前化工廠的下崗工人,生活多數都不是很富裕。”暴三立看到楊明四下打量樓道里的情形,就對楊明解釋道。
“沈雨昔的父母是做什麼的?”楊明點了點頭問道。
“沈雨昔的父親沈大旗原來是松江南北化工廠的車間工人,後來下崗了,在這小區附近的菜場出早點攤,做些燒餅頭蝠鬧,沈雨昔的母親孫麗萍以前是給人家做鐘點工的,現在沈雨昔的腿腳不靈便了,就在家裡照顧沈雨昔,在家裡面做一些醃製的小菜,讓沈大旗中午和晚上在菜場賣。”暴三立說道:“原來菜場的管理處也是按照一天的費用收取的,後來我打了招呼,就給他家免了一半的費用。”
“你沒代表公司給沈雨昔家裡點兒錢?”楊明聽到沈雨昔家居然是如此的困苦,於是問道。
“給了……不過沈大旗說什麼也不要。”暴三立苦笑道:“沈大旗是個樸實的漢子,覺得我們公司已經給沈雨昔墊付了那麼多的醫藥費,再要我們的錢就有些說不過去了。”
楊明微微一愣,不過卻也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妥,沈大旗這個性格,就和楊大海以前的性格差不多,僕僕實實的,不肯佔別人的一點兒便宜。
“到了,楊哥,這是就是這個門了。”暴三立停在了頂樓的一扇門前,對楊明說道。
“哦?沈雨昔家住這麼高,她來回怎麼上下樓的?”楊明見到沈雨昔住在頂樓,不由得皺了皺眉頭。
“用擔架給抬上去的。”暴三立笑道:“咱們公司裡那麼多壯丁。隨便叫幾個人,都搶著來幫忙。”
楊明聽了暴三立的話後不由得啞然,的確,保安公司裡面精裝的小夥多得是,隨便找來幾個都能安安穩穩的抬著沈雨昔上下樓去。
暴三立敲了敲門。
“誰呀?”過了一會兒,房門裡傳來了一個男子的聲音:“是老劉麼?今天你自己出攤去把,我就不去了”
正說著話,房門就被開啟了,一張刻滿了滄桑皺紋的中年男子的臉露了出來,看到暴三立後頓時一愣:“暴先生,怎麼是您?快請進,我還以為是樓下的老劉呢,找我一起去市場出攤。”
“沈伯父,這是楊明楊先生,和我一起過來看看雨昔。”暴三立笑著對沈大旗介紹楊明道。
因為之前暴三立誤會沈雨昔和楊明之間的關係,所以雖然他比沈大旗笑了十歲左右按理說應該叫哥的,但是怕和楊明亂了輩分,就叫沈大旗為伯父。
“哦?”沈大旗一愣,有些詫異的看了楊明一眼,女兒這段時間話裡話外的,也提到過楊明這個名字,沈大旗就有些誤會了,以為楊明是沈雨昔的男朋友,而看到女兒說話是的表情,沈雨昔對楊明似乎用情還很深。
雖然沈大旗試探性的問了女兒關於楊明的事情,沈雨昔都守口如瓶不說一句重要的,但是越是這樣,沈大旗就越是肯定這楊明肯定就是沈雨昔的男朋友!
只是因為可能女兒現在變成;額現在這個樣子,那男朋友恐怕已經離他遠去了,所以沈大旗猜到了這些之後,就不敢再詢問女兒什麼,免得引得女兒傷心。
不過沈大旗心中卻暗暗有氣,罵這楊明的薄情寡義,自己女兒出事之後,這個敬愛哦楊明的男朋友卻一次都沒有來看過,哪怕是象徵性的也沒有,更是讓沈大旗惱怒。
這次猛然的聽到暴三立說來人就是楊明,沈大旗的面色立刻陰沉了下來。
“楊明啊,久仰大名。”沈大旗冷冷的甩出一句話,就再也不去看楊明一眼,磚頭對暴三立說道:“暴先生,請進!”
“沈伯父”楊明疑惑的叫了沈大旗一聲,不知道沈大旗怎麼會對自己如此,好似自己和他有深仇大恨似的。
暴三立也很納悶,不明白沈大旗這是怎麼了。不過也難怪,沈大旗就算有怨言,也不可能和暴三立說楊明的壞話,在沈大旗以為,暴三立也不可能認識楊明,所以自然不會和他說這些。
今天猛然見到楊明和暴三立一起來的,他只是對楊明怒氣沖天,也忽略了這些小細節。
“哼。”神奇大冷哼了一聲,沒有搭理楊明,也不和楊明多說什麼。
楊明和暴三立對視了一眼,不由得苦笑著聳了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