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乎的頭頂,在與大石高度持平的位置若隱若現,如落水的木塞。他呼吸一定緊張,或慶幸自己有了掩體,但意識不到頭皮即將爆裂。
T型瞄準刻度線,開始捕捉這條起伏的頭蓋骨。“砰。”一聲槍響,子彈擦過石沿兒,冒出若干火星,將侏儒野人的頭皮切開。迫於心臟的壓力,紅白漿血橫著甩了出來,把躲在他身後侏儒野人噴濺一臉。
附近掩藏的侏儒野人,立刻意識到死亡的距離如此逼近,忙在樹後挺胸抬頭,收腹提臀。趴草叢裡的野人,驚得瑟瑟發抖,後悔自己的躲得不夠好,恨不能扒洞往裡鑽。這個時候,最怕心理恐慌,總預感著要被子彈射中,一把持不住站起來換位,就等於自殺。
我深知敵人的心態,雖然意識形態有所不同,但對死亡的恐懼差異不大。一射穿野人的頭蓋骨,T型準線便提前做好準備,擊殺某個想起身換位的侏儒野人。
“砰。”又是一發划著火線飛出的子彈。濃密的草窠,真的站起一隻,想躲到右側四米遠的一棵粗樹後,結果剛立直軀幹,沒等邁出第一步,肩頭就朝左一甩,面向我的方向後仰倒下。子彈鑽進他脖根的鎖骨,毀掉任何在那條線上的器官組織。
這一下,沒一個侏儒野人敢再妄動,他們恨不得自己變成木頭、石頭,呼吸和心跳也不想要,生怕冷槍的子彈竄來。死亡的恐懼像毒藥在他們體內發作,原本嚴密遮擋在樹幹後的侏儒野人,由於顫抖的厲害,抱小短弓的身子略微傾斜,露出胳膊摺疊時凸起的臂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