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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部分

籃打水,不僅沒鉤到獵物,上前的肉餌也不知被什麼東西咬去。船尾那根釣繩,木樁魚漂不知沉去何處,我急忙上前拉了一下,卻如錨頭壓在巨石下生硬的很,毫無扯到活物的快感。

可能上游衝下大樹,掛到了餌鉤上,才使木樁魚漂沉入深水的。

第二卷 蠻島 第一百四十六章 … 妥協小痛的巨痛

繩子和肉鉤,攀巖山壁逃生時,作用非常巨大,丟在水中可惜,我便嘗試將其拉回。第二次用力拽繩,崩成鋼筋般直挺的線,出乎意料,竟使雙臂猛抖了幾下,彷彿一隻受驚的大象,擠進縫隙裡,給人拽的難受便掙動了一下。

雖然不知道鉤住什麼東西,但等了整晚,一無所獲的心,立刻激動不已。第一次拉拽居然沒反應,直至第二次,它才疼的受不住,可這一掙扎,也將自己暴露。

我想,鉤住的水下之物,該是哺乳動物,而且體型龐大。那麼鋒利的肉鉤扎進嘴巴或胃裡,獵物居然知道忍痛偽裝,欺騙這根觸角般的鉤繩縮回或剪斷。假如鉤繩一直拉不回來,我必然採取最大化的保全,乘筏去割斷繩子。

劇烈的疼痛,刺激得它最終以無謂的掙扎發洩,導致偽裝失效。在食物匱乏時,既然逮到並發現了它,肯定不會放過。

掙扎執拗的巨大拉力,讓我的興奮很快泛起恐懼。淡水河流中最大的動物,也不過三四米長的鱷魚。可劇烈抖動的手腕,真像拉扯到一頭在水中行走的大象。我不敢太過刺激獵物,只想將它慢慢牽引出水面,先瞧個大概。

這種充滿原始氣息的森林島嶼,若殘存有白堊紀的霸王龍,這根繩子就指不定誰釣誰了,子彈對那種滅世之獸,簡直就是針灸。

肌肉膨脹的四肢,不斷髮力,我屈膝壓低重心,試圖將拉繩一點點爭回,纏繞在牢固的炮臺。溪底的大家夥兒,好似覺察了我的用意,總在我剛要套牢的瞬間,將繩子反扯回去。

現在,只能看到斜著出水的繩子,沒法確定獵物的位置。只要它的輪廓浮現在水面,用阿卡步槍找準其頭部,猛烈打上一梭子彈,自然會結束這沒有盡頭的拉鋸戰。

鋒利的肉鉤,一定把它紮成重傷,水面不斷升染起猩紅漩渦,如朵朵擴大後消失的玫瑰。這段溪澗,幸而沒有集結成群的食人魚,真若拉上一副巨型骨架,不僅白忙一場,那種說不清道不明,既失敗又勝利的懸念,會令人糾結。

我想把繩子縮短,可獵物極力反對,雖不直接接觸,卻非常消耗體力。足足僵持一個時辰,水下的東西,才像倔強的新娘,經過男人的軟磨硬泡,半推半就順從起來。

爭取回的繩子,猶如稀世珍寶,牢牢栓纏在炮臺。匆忙跑進大廳,叫醒蘆雅和伊涼,又背了一把阿卡步槍,準備下面的狩獵步驟。

朝陽的微光,均勻填充進晨曦,環境開始光亮,潮溼的冷露,凝結在船舷欄杆,晶瑩欲滴。蘆雅和伊涼各分左右,一人手持阿卡步槍,一人手持狙擊步槍。目前還不知水下鉤住的是何物,但能肯定,這麼大的傢伙,必然渾身是肉。

我緩緩抽縮鉤繩,使獵物迫於對疼痛的恐懼,積極隨著繩子出水。“你倆不要怕,不管什麼生物,它如何巨大,只要暴露出頭部,就持續射擊,讓子彈擊進頭顱搗碎腦組織。”

兩個女孩本以為是條鱷魚,聽我這麼一說,倒有些緊張。我也不清楚,水下到底是什麼東西,所以提醒她倆,好有心理準備。

一股股的巨大水紋,不斷翻滾上來,兩隻黑魆魆的槍口,也隨之調整著位置,猶如行刑時槍決。“嘩啦,咕咚。”一隻掃帚般大的尾巴,率先甩翻出水面。

可以確定,一條大魚,屬於哪類不清楚,只見它淺黑橘紅的尾巴上,佈滿了繁星似的斑點。“鯨魚。”蘆雅眼貼狙擊鏡,俏麗小嘴動了動。“噓。”我急忙示意,不要出聲。大魚雖然巨型,但也會像人一樣害怕,萬一刺激得它急生三倍力,繩子怕要崩斷。

我停止拉繩,讓大魚在溪中緩上一會兒。滾著漩渦的昏黃水面,顏色越來越重,大魚像中彈後的潛艇,開始力不從心的浮起。四米長的青黃斑點脊背,剛一破水而出,便嚇得倆小姑娘抖了一下。

繩子依舊慢慢牽扯,彷彿靠近後會給它安撫。魚頭仍埋在水中,看不到嘴巴和眼睛,但它的後腦已經暴露。“對準大魚腦部與脊椎的位置,用最短的時間,射進最多子彈。打!”

話剛一說完,破壞力十足的步槍,立刻砰砰啪啪的響起。大魚未能看到我們的臉,平滑的腦殼上便崩出密集的血孔。阿卡步槍的灼熱子彈,炸得灰黃色魚皮綻出圈圈